程霁月震惊地看着封晚舟。
　　竟然是封斯年害的他受伤吗？！
　　“他当时才十一岁……”程霁月喃喃道。
　　“正因为他十一岁，所以我知道，就算我说出来，也没有人会相信。”封晚舟冷哼，目光冰冷。
　　那样小的年纪，却对自己的哥哥那么狠心。
　　“那场意外没能要了我的性命，他便怕我说出真相，日日在我的眼前照顾着，不过也是为了求我不要说出真相。”封晚舟揉了揉眉心。
　　封斯年比谁都清楚封晚舟说出真相之后的后果，父亲最不能忍受这种事情，不会放过他。
　　“那第二次……”程霁月皱着眉，不可置信地猜测着。
　　封晚舟的脸色更阴沉：“我以为跟他没关系。”
　　毕竟第二次意外的那天，他连出门都是临时决定，遇上那个小女孩更是因为他不小心走错了路，一切都不在计划之中的行为，怎么能不是意外呢？
　　偏偏几年之后他才发现端倪，重新调查这件事，才知道自己的好弟弟其实早就买通了人跟着他，只为找一个恰当的时机下手。
　　程霁月有些心疼地揉了揉封晚舟紧皱的眉心。
　　怪不得，封斯年会这样忌惮他，毕竟幼时的亏心事做的太多，而长大后，封晚舟也不再是那个没有防备的人了。
　　瞧她这副忧心的模样，封晚舟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呼出轻轻的一口气：“都过去了，总有算账的那一天。”
　　程霁月低声应了，小脑袋在他的胸口上蹭了蹭，很快困意袭来，便晚舟晚舟睡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封晚舟破天荒的没有离开，还保持着抱着程霁月的姿势。
　　许是天光大亮，程霁月看着眼前人的模样，有片刻的怔愣。
　　昨夜尚且没有反应过来，现在她才心中一惊。
　　他们两个人，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亲密了？
　　程霁月下意识地想松开手，但是脑海中倏地就浮现出，昨晚封晚舟在雷声响彻时将她抱在怀中安慰的霁月面。
　　她的喉咙动了动，又重新闭上眼睛。
　　从一开始在他身边的担惊受怕，变成了如今充足的安全感。
　　似乎有他在，她也能寻得一方安稳。
　　只是……她除了灵魂之外，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什么是属于她的，这样的她……
　　封晚舟也缓缓醒来，身子动了动。
　　程霁月睁开眼看他：“你醒了。”
　　“嗯。”封晚舟不适应光亮的眯了眯眼，声音微微沙哑：“几点了？”
　　“我不知道，我看下……”程霁月说着，就松开手去拿床头柜上的手机。
　　但是她刚松开，就被他拉了回来。
　　“不重要，晚点去也没事。”封晚舟重新将她箍在怀中。
　　程霁月就没再动，任由他抱着自己。
　　其实她知道，封晚舟很少有睡得安稳的时候。
　　而昨夜，看起来睡得还不错。
　　两个人又睡了一会儿，才起床。
　　小玲做好了早饭，但封晚舟洗完漱就和老吴去了公司，没来得及吃一口。
　　程霁月坐在桌前，小瓷勺在奶白的粥里搅来搅去，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最后小玲看不下去了，在一边说：“少夫人，你要是真的这么想少爷，就跟着一起去公司嘛，封氏那么大的地方，总不会没有能容纳你的地方吧。”
　　“铛”的一声，瓷勺掉进碗里，磕在碗沿上。
　　程霁月整张脸都红透了：“你说什么呢？”
　　小玲起了坏心思，调侃道：“少夫人最近和少爷的感情可是好了不少呢，再过段日子，说不定都能抱到小少爷了。”
　　“小玲！”程霁月微怒，起身走到客厅，不吃了。
　　“少夫人，你不吃饭，少爷可是会心疼的。”小玲仍旧含着笑。
　　程霁月不理。
　　但是心里却想：好像两个人之间，的确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