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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澳区码头的一艘游艇在夜钓。
  沈婧坐在一旁听陈尧说的钓鱼技巧。
  她并不会,虽然见过,但是是第一次。
  其实也没什么技巧,就靠钓点和运气。
  “钓鱼讲究一个心诚则上钩,不管刮风下雨,就跟它耗,不上钩绝不起杆。”
  陈尧给她忽悠的,她竟信。
  有板有眼的抛饵。
  周律沉就在一旁开视频会议,其实他很忙,沈婧看出来了,似乎都不是在同一个世界的人。
  沈婧没理他,就想晾晾他。
  偶尔,他和陈尧谈的内容过于商业机密,却从不避开她。
  但她听不太懂。
  陈尧的钓鱼技术收获很多,吊儿郎当的哼歌,去厨房找厨师下锅的时候,朝沈婧问。
  “吃宵夜吗沈乖乖。”
  沈婧忙着看浮标有没有鱼上钩,“是在问我吗。”
  陈尧笑意盎然,徒留沈婧一脑袋问号。
  打火机擦了一下,火苗窜动,周律沉一把扯过她,让她满满当当坐在大腿处。
  他咬着烟,“你乖?”
  嘶哑,低迷,又撩着她。
  那三个字从他嘴里不经意说出来十分性感。
  烟味太浓,她挥了挥手,抬头看他。
  他神色隐在烟雾里,令她辨不清他此刻的情绪,是嘲弄,还是觉得有趣。
  “你们乱取。”
  周律沉取下烟,挤掉,“乱吗。”
  “乱。”
  他笑笑,意味深长,“你并不乖,精得很。”
  沈婧抓住他的短发,手感软绵绵,又有点清淡的洗发水味。
  “精明不过你,利用我和我夜夜笙歌,把你的合作伙伴耍得团团转。”
  周律沉短促一声笑,“给你发工资。”
  沈婧这几天陪他进进出出,她那点工作几年都不抵周律沉付的工资。
  他似乎没管她要不要,钱已经划给她。
  假期,是周律沉替她请的。
  工资,他自己掏腰包给她。
  沈婧看过短信,“在红檀干几年都没那么多。”
  周律沉低头,很缓慢地帮她起杆。
  饵都空了。
  没钓上,料到的。
  陈尧弄的鱼汤和刺身,自个一个人在餐桌前吃,怎么说呢,各种小蝶、小料,连吃条鱼都精致得要命。
  他推给沈婧一份,“鱼跑了?”
  沈婧挺丧,“吃饱就跑。”
  陈尧瞧见她丧掉的眉眼,抿一口青酒入喉,“让沉哥找船员撒网,全给捕上来,倒是看看哪条鱼这么大胆欺负你,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一条,是吧。”
  后一句话,一向是周律沉会干出来的事。
  她脑袋伸出去,看周律沉,浅浅的眼皮轻眨,那抹娇红难挡流露出的艳色。
  好像在试探。
  会不会给她捞。
  出海网鱼要渔民,在不破坏海洋生物的情况下。
  她赌,赌周律沉会不会纵容她一回大海捞针。
  “就一条,我要找到那条鱼。”
  周律沉料到她的任性,“你还认得?”
  她绕到周律沉身后,踮起脚尖,“凭我的直觉。”
  周律沉搂她腰上游艇顶部,话丢给陈尧,“办证,找渔民。”
  后半夜,几艘渔船和游艇同时出海。
  捕鱼的渔船要出海捕鱼谋生。
  周公子大方花钱买渔民所有的鱼,也给那位乖乖玩趣找那条鱼。
  陈尧坐在沙发玩游戏,翘着二郎腿,时不时围观那一幕。
  这男人呐,心里不爱她就算,你就纵她吧周律沉。
  连消消乐,都要一起玩。
  周律沉的手机,除了能碰消消乐,其它的软件她也见不着。
  天蒙蒙亮的时候,穿着朴素的渔民带收获满满的渔船离开回港。
  “听声音,那三位年轻人是沪市人。”
  “哄她女朋友找鱼,给我们蛮多钱。”
  “那条鱼有找到吗。”
  “说玩笑吗,这怎么可能找到,他们就是闲暇找事来玩,捞捞鱼,那位年轻小丫头没见过捕鱼,第一网上来,她激动得很,直夸我们太辛苦了。”
  “今天不算白干,这船鱼货拉去市场有得卖了,鲜活好货。”
  -
  没回酒店。
  游艇顶部露台的沙发,沈婧下半身盖一半薄薄的毯子,看不见的地方,她的腿压在周律沉大腿,安安静静看他工作。
  他身上套的,是她替他穿的白色浴袍,半边被沈婧抓得松散,领口敞开弧度恣意的挂在肩膀。
  肌肉半露,胸膛轮廓起起伏伏,男色烫眼,沈婧伸手,又给他拉回去。
  周律沉对她的举动感到好笑,扯她一把近距离身贴身,手往裙摆探。
  沈婧身上是睡衣裙,系得比他紧,他总是随时随地,毫无顾忌。
  两个人就坐在那儿,玻璃台面放置一个透明鱼缸,里面养了条鲈鱼。
  沈婧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干什么好,就这么盯他侧颜。
  视频那边是位戴眼镜的中年大叔,“澳区A方不满,是您父亲多年的好朋友,您看看,要不把市场括回澳区,A方愿意您对此升息。”
  周律沉原本坐姿慵懒,这会儿,侧身看她,“你觉得呢。”
  “不给。”沈婧枕在他肩头,想了想,“我买东西总有个坏习惯,叫眼缘,第一眼看不上,就算后来买回家也是被丢在角落积灰,没什么用处,浪费时间还占地方。”
  周律沉目光收回,“那就不给。”
  沈婧其实没什么眼缘,两舌胡诌。
  她看出来周律沉已经不愿意合作,她顺水推舟罢了。
  B方从港城过来。
  在浦京3楼举办宴会,必须亲自设宴款待周律沉。
  要感谢他丢的救生圈。
  送来的礼服是旗袍,除非在茶馆,沈婧一向不爱穿旗袍,有些时候,行动不便太多。
  她身上围着浴巾,坐在衣帽间里,犹豫好久。
  直到镜子里出现周律沉的身影,他倚在门边,白色衬衣的第一颗纽扣也没系好,懒懒散散。
  “等我替你穿啊。”
  他声音哑得不行。
  光他几字漫不经心的调侃,沈婧低头看前身围得不怎样的浴巾,手立马摁住浴巾,脸瞬间红到耳尖。
  周律沉低头笑笑,手抄进西装裤,关门离开。
  “五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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