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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云南紧紧攥着被单,力气似乎比做复健的时候还要大。
  “我需要安你解释什么?我什么样的解释才能让你满意?”
  她一字一顿地说着,声音也逐渐发颤,语气更是不由地带上了委屈。
  从认识季遇川到嫁给他,再到离婚,她遭受了他多少冷暴力,无论是感情还是工作,他给她最多的东西就是一个冷漠的眼神。
  哪怕在这两年里,都记不起一点有温度的回忆。
  季遇川心底一颤:
  “安云南……”
  “因为我没死成,所以你要来践踏我最后的尊严吗?”安云南低下头,瘦弱的肩膀一耸一耸。
  季遇川垂在两侧的手紧紧攥起,下颔的线条绷着,每一个弧度都透着低气压的凉意。
  “哒一哒一”
  几滴晶莹的眼泪落在洁白的床单上,像是几朵浅灰色的花。
  季遇川一怔。
  这是安云南第一次在他面前哭,豆大的泪珠像是砸在了他的心上,每一下都带着一股锥痛。
  他张了口,想要安慰两句,一声“安云南”却将他的话堵了回去。
  乔辰枫在门口就看见安云南低着头在抽泣,心一急,也没看清旁边的人是谁,直接走了进来从柜子上抽出纸递给她。
  “你怎么了?”乔辰枫关心地问道。
  安云南没有回答,只是睁着眼看着被眼泪浸湿的地方发愣。
  乔辰枫眉一蹙,才注意到身边还有个人,他正要斥责两句,却见眼前人是季遇川的时候,满是怒气的眼神变成了诧异。
  “季遇川?你怎么在这儿?”
  听到乔辰枫的疑问,安云南也惊讶了,她抬起头,见季遇川的眼神不知何时再次冷了下来,甚至比以前更要刺骨。
  季遇川看着乔辰枫,想起他曾说“女朋友在这儿做复健”,那么他的女朋友,就是安云南吗?
  他漆黑的瞳眸似是带着浓浓的硝火气:“看来这两年你过得很好。”
  季遇川的目光在乔辰枫身上,但安云南知道这话是对她说的。
  而乔辰枫误以为季遇川是在跟他说话,回头看了眼安云南,也忘了刚刚的事,咧嘴一笑:‘是挺好的,毕竟多了个人。’
  季遇川压着火,连嗓音都发哑:“挺好,挺好的。”
  他紧握的左手指缝中挤压着戒指,似是想将它碾碎一样。
  安云南带着些安残泪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没有解释的意思。
  季遇川顿时觉得他听可笑的,悔恨了两年,思念了两年现在看来更像是自作多
  又或者是他该受着的,就像当初他对安云南一样。
  乔辰枫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季遇川和安云南好像认识。
  “……”
  他才长了口,季遇川忽然转身离开,走的让他猝不及防。
  安云南绷直的背在季遇川消失在门门外那一刻彻底的软了下来,她看安窗外的飘雪,一边吸着鼻子一边擦着眼泪。
  乔辰枫将手中的纸再次递了过去,她才接了过来。
  只是她没有道谢,反而低声说:“对不起。”
  “安云南,你认识季遇川吗?”乔辰枫忍不住问道。
  安云南没有回答,还是看着窗户。
  季遇川对她的刻板印象始终没有改变,哪怕她再死一百次,也改变不了。
  她只是抱歉,用乔辰枫来做挡箭牌。
  安云南淡淡地吐出三个字:“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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