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领着梁易川到南挽初办公室门口时，于桉刚好出来。
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梁易川脚步一顿。
秘书奇怪：“梁总，怎么了？”
梁易川回头看了于桉背影一眼，心中涌起异样的熟悉感，面上却笑意温润：“刚过去的那个女孩，看起来有些眼熟。”
秘书笑道：“梁总是不是平常很忙，都没空看娱乐新闻，那是我们公司现在最当红的艺人之一，于桉小姐。”
梁易川疑惑散去，笑了笑：“那可能是在哪里看到过于小姐的广告，我平常的生活确实太乏味了，财经新闻看得比较多。”
不远处，于桉眼沉如水。
你们高贵的梁家又怎么会想到，当年那个软弱狼狈到被你们家几乎逼疯的女孩，会摇身一变，成为今天光鲜亮丽的于桉呢？
办公室内。
梁易川看着与四年前气质完全不同的南挽初，心中满是复杂苦涩交织，怔了好半晌才哑着嗓子道：“挽初，好久不见。”
南挽初眼神淡漠，笑容疏离：“听说，梁总有笔合作想跟我谈？”
听见这公事公办的语气，梁易川心中一痛：“挽初，当年你为什么不告而别？我去了F国很多次，就为了找你。”
南挽初眉宇流露出一丝不耐：“梁总，别再跟我回忆当年了，当年的事我不戳穿不代表我不知道。”
梁易川心一提：“挽初，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南挽初似笑非笑：“我弟弟南晟的事，陆弦是罪魁祸首，你们梁家也不干净，当初你救我，要说心思有多单纯，未必吧？”
梁易川面色尴尬，又听南挽初道：“不过你放心，冤有头，债有主，梁家沦落到这个地步，加上当初你帮我从陆弦手中逃脱是事实，我就当你还清了我弟弟的债，现在我们在商言商，说吧，想跟我谈什么合作？”
梁易川松了口气，欲言又止半晌才叹道：“梁氏投资了一家新兴视频网站，我希望拿到南风新剧的独播权。”
南挽初眼皮都没抬一下：“南风这几部剧的投资和阵容你应该知道，我们凭什么选择你们的网站？”
梁易川眸色黯然地将手中资料递过去，“以南风现在的发展趋势来看，你们需要有一个自己的平台才能达到利益最大化，如果你同意跟我们合作，我们可以共同控股，况且我们的网站除了比不上三巨头以外，目前用户和流量都不错。”
南挽初没接资料，凝视梁易川半晌，淡然开口：“我要网站百分之七十的股权。”
梁易川一脸愕然：“这……太多了。”
他的预想是两家各控股百分之五十，未曾想到南挽初胃口这么大。
南挽初轻敲了一下桌子，慢条斯理地道：“以我们南风目前的项目来看，完全可以把你们的网站从第二梯队带到第一梯队，这两个梯队之前有多大的利润差梁总不会不知道，百分之七十是我的底线。”
梁易川有些震惊，好半晌才苦笑道：“挽初，不，南总，你确实变了。”
南挽初冷漠地抬手送客：“接受不了的话就没必要谈了，我会选择收购一个新的网站。”
沉默片刻，梁易川声音沙哑，有些无力地喟叹一声：“我同意。”
这两年，他沪上的岳父家也逐渐势弱，更有跟梁家分道扬镳的打算。
以梁家现在的情况，他们无权拒绝，所有的希望都在与南挽初的合作上了。
只是他没想到，南挽初会做到这一步。
看着梁易川失魂落魄地离开，南挽初瞥一眼他留下的资料，随手扔进了垃圾桶。
梁氏与南挽初将要达成合作的消息，很快传到了陆弦耳朵里。
他嗤笑一声：“这梁家，看来是真把我们小南总当成救命稻草了啊！”
助理不解：“陆总，这几年，你有很多机会让梁氏直接破产，为什么又总在最后关头放过他们？”
陆弦眼眸明灭，幽如深海：“想要毁了一个人，不是让他直接跌入谷底，而是让他看着希望，一次又一次在眼前破灭，最终认清自己是一个废物的事实，永远不敢再有翻身的念头。”
助理了然，俗称钝刀子割肉。
“那这次他们跟南风的合作，我们……”
陆弦拿过衣服起身向外走去：“合作？梁家这次会彻底知道，什么叫做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