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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世,曾与作为下乡知青,娶了村里唯一的大学生安若水。
  婚后,老婆一直没有怀孕,岳母觉得是曾与的问题。
  岳母为了让他们生孩子,给曾与试遍了各种折磨人的土方子。
  他被搞垮了身子,临死前才知道,他老婆安若水早就跟她一起长大的竹马搞在一起。
  他死后灵魂没有消散,而是飘在半空看着那两人喜气洋洋结婚。
  而恶岳母则是抱着安若水和新女婿生的大孙子啐了口他的牌位:“早就该死了。”
  重活一世,曾与干脆利落收拾包袱走人。
  只留下一句——
  “不孕不育是病,让安若水赶紧去治,别再帮别人养儿子了!”
  ……
  1979年1月12日,永安镇。
  “真是讨债鬼,我费心费力帮你煮东西,你这是什么反应,我还能害你不成?”
  “你都娶若水这么多年了,她的肚子还一点动静都没有,外面的人可都在笑话我们老安家……”
  曾与坐在堂屋中央,岳母田翠芬将搪瓷缸强硬地塞进了他手里。
  “你是入赘我们家的,别墨迹,赶紧给我吃了,好让若水怀孕,给我生一个大胖孙子!”
  曾与看着搪瓷缸里刺鼻难闻的鸡蛋,生理性的恶心反胃。
  上辈子,他娶安若水后,安若水一直没能怀孕,田翠芬觉得是他的问题,不知道捣鼓了多少东西给他吃。
  最开始还是正常补身体的红糖生姜汤、益母草鸡蛋等等。
  在安若水的肚子一直没反应之后,田翠芬就像是魔怔了一般到处找土方子。
  例如眼前的童子尿煮鸡蛋。
  曾与光是闻着,都要忍不住吐出来。
  见曾与没有反应,田翠芬脸色难看:“你那是什么眼神,别人家的女婿想吃鸡蛋都没有,你嫌弃个什么劲儿!既然入赘到了安家,就得听我的,吃完再把汤喝了!”
  曾与蹙眉直接把搪瓷缸放下,刚要说什么,安若水就从房间走了出来。
  “曾与,这也是妈的一片心意,你就吃了吧。”
  曾与看着安若水那无所谓的眼神,胸口发闷。
  他是74年来到永安县青山村插队的。
  结果刚来就遇见了村里唯一的大学生安若水,两人自由恋爱后结婚。
  安若水孝顺,平时总是听田翠芬的,在他和岳母之间有什么冲突时,她总是帮着田翠芬说话。
  上辈子,曾与为了不让她难做,也总是妥协。
  可现在,他不愿意了。
  “不了,反正吃了也没什么用。”
  因为他在死后灵魂飘荡时才知道,根本不是他不能生,而是安若水不能生。
  她和那个新老公生的孩子,也是别人的儿子。
  那个男人骗她,说用她的卵子和他的精子做试管,其实用的根本就是别的女人的卵子。
  至于安若水,她根本就不能生。
  曾与绕开田翠芬,直接回了房间。
  田翠芬指着他的背破口大骂:“我们若水真是倒霉,嫁给了这么一个没货的孬种,要是若水之前听我的,嫁给了兴腾,现在都生了两个大胖小子了!”
  曾与坐在房间里,指甲掐进掌心抑制住心里传来的痛意。
  上辈子,田翠芬就想让安若水从小一起长大的钱兴腾入赘过来,只是安若水坚持嫁给曾与才作罢。
  后来,钱兴腾娶了安若水的朋友,没多久就生了个儿子……
  房间门被推开,安若水走进来将他抱住。
  “妈就是说说,你别放在心上,他也是为了你好。”
  曾与收起回忆,却只觉得心里发寒,手脚都跟着发僵。
  他垂下眸子:“嗯。”
  他确实不会再放在心上。
  因为他已经决定离开青山村,离开安若水了。
  第二天,曾与直接来大队找到村支书:“村委书记,我要申请回沪城。”
  村支书从一大堆文件中抬起头来:“是曾知青啊,你跟安若水同志已经结婚,户口落在了安家,不能回城。”
  曾与攥紧手指:“可以回城的,我跟安若水同志,当时并没有领结婚证。”
  当时的农村,摆两桌宴席就是结婚。
  而安若水刚结婚就被推荐去上了大学,领证的事情就这么耽搁了下来。
  当时曾与还很在意,可现在只剩下庆幸。
  旁边的大队长附和了一句:“对,当时他们没有找我开条子。”
  村支书一愣,又问:“好不容易等若水同志读完大学回来,她又调去当了钢铁厂厂长,这就要过上好日子了,怎么突然想回沪城?”
  曾与低下头:“我想家了。”
  村支书和大队长对视一眼,田翠芬泼辣刻薄的性格十里八乡都知道。
  “你也是运气好,刚好赶上最后一批知青回城。”村支书说。
  他开具了回城条,又盖下了大队部的公章:“记住了,半个月后走。”
  曾与应下声,满心欢喜地收好回城条。
  回到家,看着墙上挂着的日历,他拿起笔将半个月后的日期圈了起来。
  半个月后,1月28日。
  也是农历春节大年初一,他离开的日子。
  这一世,他不会再重蹈覆辙,沦为别人的生育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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