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瑾舟一颗心落下,浑身的力气都流失了,意识也没了支撑。
船上的伤员不少,一艘驱逐舰上的军医根本忙不过来。
宋轻语只能紧紧按住他的伤口,却无济于事。
鲜血不停地涌出来。
宋轻语撕开自己的衣服,将他的肩膀包扎起来。
副官匆匆跑来:“长官!止血带!”
宋轻语又紧摁着乔瑾舟的伤口,把止血带绑上。
副官也是头一次见到宋轻语这幅手足无措的样子。
她的印象里,宋轻语从来都是那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人。
乔瑾舟一张脸已经完全失去了血色,呼吸也渐渐虚弱下去。
宋轻语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心慌。
他脆弱地像云烟一样,马上就会散去。
船在海上疾驰。
船靠岸,提前联络好的救护车已经候在港口。
宋轻语让人扛着乔瑾舟下了船,快步走到车旁。
她动作小心地将乔瑾舟放到救护车的床上,又紧紧握住他的手。
周围的人看宋轻语这幅样子,都惊讶不已。
这个冷面的长官何时露出过这幅样子。
人命关天,其他人眼观鼻鼻观心,手上动作都没停,立刻将船开往军区医院。
乔瑾舟被送往了手术室。
宋轻语一直坐在门外等,身上的军装还都是乔瑾舟的血。
副官劝她:“宋长官,这里我来守着吧,您先回去换身衣服休息一下。等乔列兵醒了我再通知您。”
宋轻语只是摇头。
等待的时间很是难熬,直到天光破晓,手术室的门才终于打开。
医生戴着口罩走出来:“子弹取出来了,这小伙子也是命大,差一点就伤到心脏了。”
乔瑾舟转移到病房,宋轻语立马就想进去。
又被医生拦住了:“诶,您这像什么样子,一身这么脏,别让病人感染了,赶紧回去换身衣服再过来。”
一旁的副官赶紧上前:“那我来吧!”
医生哭笑不得:“您这样子也没和宋长官差多少,交给我们医护人员就行了,休息好了再来探望吧!”
……
下午。
得知乔瑾舟受伤地消息,杭若瑶、陶凯和李允白也赶来了。
先到的陶凯拿保温壶出去接热水,迎面就撞上了进门的杭若瑶。
“诶!走路看路啊小伙子。”杭若瑶扶住差点摔倒的陶凯。
陶凯不自然地一点头,又匆匆走了。
杭若瑶和李允白进门,看见病床上脸上毫无血色的乔瑾舟。
李允白看着坐在床边的宋轻语,忍不住说道:“破例带个新兵出去做任务,还没保护好他的安全。”
战场上刀枪无眼,受伤是无法避免的。
乔瑾舟也是自己坚持要去的。
如果乔瑾舟醒着,肯定不会让他这么说。
但宋轻语没说话,沉默地应了这句埋怨。
第三天。
乔瑾舟依旧在床上沉沉地睡着。
宋轻语不自觉地摸摸他的额头,一摸还发现烫得厉害。
几个人喊来医生,结果说只能物理降温。
宋轻语拿着毛巾出去了。
姜询听说宋轻语这几天一直在医院照顾受伤地乔瑾舟,也到了医院。
没想到路过洗手台,就遇见了在拧毛巾的宋轻语。
姜询见状,赶紧凑上来,想接过宋轻语手里的毛巾。
“宋长官,还是我来吧!”
从第一天训练起,他就喜欢上了宋轻语。
他真想和她一起出海,甚至都宁愿躺在病床上的人是自己。
这样就可以享受宋轻语的照顾。
宋轻语只冷冷看了他一眼:“不用了。”
宋轻语一眼就能看出他的心思,要是关心乔瑾舟早就来了。
姜询一脸尴尬的跟这宋轻语进了乔瑾舟的病房。
第五天。
乔瑾舟的体温终于彻底降下来。
陶凯实在担心他,声音都有些沙哑:“这都五天了,瑾舟哥怎么还不醒……”
好不容易烧退了,结果人还没有要清醒的迹象。
话音刚落,床上的乔瑾舟眼皮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