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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是一个时辰的时间到了。”余盼暖已经习惯,认真地和舅舅他们解释。
  安北侯几人面面相觑,更觉得神奇,有这个空间,他们安北侯府,也许真的有救。
  “还有一个多时辰宫里就会来人把小殿下接回去,我们再看看自己屋里或是名下有没有银钱可以取,全部都放在小殿下空间里去。”
  卢意致真正感受过空间的存在,意识到余盼暖梦的真实性,纵然是经过风浪的商人,也不免心里打怵。
  “正是,不过我们都谨慎些,别被人看出端倪,该留的留着,届时倘若真的抄家,府里什么都没有,可说不过去。”
  卢兴思为人忠正,这些年在朝为官,自诩对陛下忠心耿耿。
  没成想有朝一日,陛下竟然会下令抄安北侯府,实在讽刺。
  安北侯府这些年为朝廷挥洒的血,就如战死沙场的将士,人死如灯灭,皇帝根本不会感念半分。
  “小暖儿,你乖乖在院子里玩,外祖和舅舅很快回来好不好?”
  安北侯看向眨着眼睛看自己的小外孙女,心情万分复杂。
  家中小辈众多,他们大人被流放就罢了,小孩子跟着受苦,着实让人心痛。
  余盼暖不知道外祖父正伤心着,小脑袋里灵光一闪,有了一个办法。
  “为何不是我跟着外祖和舅舅?这样东西不用拿来拿去,更不用担心被人看见,然后还要想办法遮掩了。”
  在未央宫的时候,余盼暖都是直接把母后给的东西放进空间,不会有人看见,当然就不会有人怀疑。
  “我们真是关心则乱,还没有小暖儿机灵,就没想到这个法子!今日小暖儿就要回宫,我们舍不得孩子,带着孩子在府里走走,再正常不过。”
  安北侯闻言失笑,有时候大人还没有小孩子心思活络。
  分开去带余盼暖反而让人觉得奇怪,三个人便一起带着孩子在府里闲逛。
  府里但凡是能让余盼暖带走的,全部让她放进空间里面。
  不等几个人想,府里还有什么可以让余盼暖放进空间里,宫里就来人接余盼暖回宫。
  安北侯府的人送余盼暖上马车,除了安北侯和舅舅两家,余下的人都巴不得余盼暖快些走。
  他们绕绕弯弯的心思余盼暖不知道也不在意,回宫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母后,兴高采烈地和她说外祖和舅舅都给了些什么。
  待到子时,可以进入空间的时间刷新,余盼暖才带着卢舟舟进入空间。
  “居然这么多!”看到宫殿里堆着的食物,惊喜不已。毕竟余盼暖出宫的时间短,她还以为没法装太多食物和财宝。
  宫殿里不止食物,财宝更是堆成小山高,远比她想象的要tຊ多许多。
  “嗯嗯!外祖他们还放了几只小猪仔进来养,等到小猪仔长大,我们就有肉肉吃!”
  在宫外这两天,余盼暖把宫外美食尝了个遍,对碳烤排骨可是嘴馋地不得了。
  “父亲想得周到,到时候小暖儿想吃什么,我们都可以做!”
  时候不早,母女二人只在空间里看了一圈就回寝殿安歇。
  这夜,余盼暖再次做梦,梦见的是有关抄家更加详细的细节。
  余盼暖梦见不止是外祖家,还有母后的外祖家也被抄家,不止如此,还有尹夫人的娘家,也被下令抄家,梦中抄家场面混乱,到处都是哭声。
  除了大舅舅与二舅舅妻子娘家家世一般,甚至不是京城人士,未被影响。
  可三舅妈就没那么幸运,因为家中有人在朝为官,且官职不低,娘家也被牵连。
  余盼暖是被梦境中接连不断的哭声吓醒的。
  今夜她自己歇在未央宫的偏殿,从梦中被吓醒时偏殿内空无一人。
  余盼暖害怕地咽了口唾沫,趿拉着鞋往外跑。
  守夜的宫人提着宫灯巡视,夜色下看见小公主穿着寝衣就从偏殿跑出来,被吓了一跳。
  “小殿下!”宫人赶忙提着宫灯追上去,余盼暖没有回头,径直跑进皇后寝殿。
  “母后!”余盼暖几乎是撞开殿门,谁都没想到这个时候余盼暖会过来,想阻止已经来不及。
  卢舟舟被吵醒,听见外面有人在喊小殿下,心里一咯噔,连忙起身出内殿看是怎么回事。
  “怎么了?”卢舟舟一走出来,余盼暖就扑到她怀里。
  “母后!”余盼暖抱住她,‘哇’的一声就哭出来。
  她最近几乎每一晚都在做梦,梦见更加详细的细节。
  梦境里的画面,对于四岁稚儿来说太过残忍可怖,她每每梦见都好害怕。
  余盼暖哭得厉害,卢舟舟虽然才睡醒,但也多少猜到什么。
  对跟过来的宫人摆了摆手:“公主想是做了恶梦害怕,今夜她就和本宫睡在一处,你们都下去吧。”
  追过来的宫女气喘吁吁,对视一眼,便应声退下。
  卢舟舟把女儿抱起来回了内殿,哄了怀里的小人儿一会才耐心询问:“小暖儿是不是做恶梦了?”
  余盼暖从卢舟舟怀里抬起脑袋,眼睛哭得快肿成栗子,可怜巴巴地连连点头。
  “母后,儿臣梦见许多许多可怕的事,不止,不止外祖家被抄家……”
  余盼暖情绪还没从恶梦种缓过来,说话抽抽噎噎的:“还有母后您的外祖家、三舅母的娘家,都被下令一并抄家。”
  明月高悬于未央宫殿顶,清寒的月光倾泻而下,如一颗流光溢彩的硕大明珠点缀在未央宫大殿殿顶之上。
  女儿的话如清冷的夜风,教卢舟舟周身冰凉,到吸了一口寒气,如坠冰窟之中。
  卢舟舟初为帝后时,皇帝抱着她在中庭赏月,说她便是老天赐予他的一颗明珠。
  那些年,皇帝对她说过的情话无数,至今才过去短短几年,一切都已天翻地覆。
  卢舟舟知道皇帝对自己没有真心,可做到这个地步,未免太过残忍无情。
  “母后,父皇为何要这么做?他很恨我们么?”余盼暖对这些没有概念,不明白她与母后在皇宫里不曾犯过错,父皇为何要做到这个地步。
  母后眼里有她看不懂的情绪,余盼暖抬手擦去母后脸颊上的泪痕:“母后为何这样看着儿臣?”
  母后没有回答她,只是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
  殿内悄然,余盼暖靠在卢舟舟怀里,清晰听见母后的心跳声。
  卢舟舟抱着女儿,因女儿方才的梦境感到心慌不已,狗皇帝不仅要断送安北侯府多年荣耀,更是要断送安北侯府的生路。
  此举,是要将所有有可能帮到安北侯府的势力扼死在摇篮中,所以家世一般的大嫂和二嫂娘家才未被牵连。
  她素来知道皇帝心狠手辣,但没想到他真能无情至此。
  狗皇帝倘若真懂了要置安北侯府于死地的心思,她接下来要是频繁出宫,意图太过明显。
  最近她的行为已经很刻意,她明知道皇帝厌恶女儿,以她的性子,根本不可能频频让女儿去烦他。
  一次两次还可以说是孩子胡闹,次数一多,皇帝便会起生疑。
  卢舟舟暗暗叹了口气,但愿女儿空间里存放的食物和财帛和父亲在流放路上安排的人,能够让他们一家在流放路上少吃一点苦。
  余盼暖后半夜是在卢舟舟怀里睡着的,次日醒来,还未用早膳,皇帝就一封圣旨下来,召皇后前往勤政殿去侍奉。
  余盼暖尽管还小,但许多事都懂。
  父皇一直不喜欢她缠着母后,想是知道这几日她待在未央宫,所以不高兴。
  “本宫陪公主用完早膳就过去。”卢舟舟语气淡淡的,并不热忱。
  皇帝圣旨来得这么及时,卢舟舟怎会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这些天小暖儿都粘着她,皇帝怕是气得不轻。
  来传话总管太监看了眼余盼暖,皮笑肉不笑提醒道:“陛下说要娘娘您即刻过去,无论是什么事都不能耽搁。”
  卢舟舟眉头一挑,下意识想说皇帝脑子是不是有问题,衣袖便被女儿拉了一下。
  “母后去吧,不用担心儿臣,儿臣已经长大了,有嬷嬷们陪着,儿臣会自己用早膳的。”
  余盼暖摇摇头,她不想母后因为她惹怒父皇,父皇一不高兴就会对母后不好。
  其实有时候,她很讨厌父皇。
  女儿越懂事,卢舟舟就越是心疼。
  卢舟舟蹲下来,揉了揉女儿的脑袋:“小暖儿乖,等母后回来。”
  “用完早膳,儿臣就回清辉殿去,今夜儿臣会自己乖乖睡在清辉殿的。”
  余盼暖眨了眨眼,她不想让母后担心,她已经是个‘小大人’,能照顾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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