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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一早,虞初裹着厚重的被子从牢房简陋的榻上醒来。
  陌年靠墙坐在对面的干草堆上,看向她的目光晦涩难懂。
  两个人大眼对小眼。
  “……”
  虞初面上呆滞,心中翻腾。
  什么情况,她不是来给他送温暖的吗,怎么自己睡被窝里,把他给挤出去了?
  这费劲巴力背来的厚被子,她自己给盖上了?
  好心好意,弄巧成拙。
  密码的。
  “那个,昨晚的事,实在是对不住……”
  “为何要道歉?”
  陌年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忽地沉了下来。
  看得虞初心头一惊。
  生气了,不嘻嘻。
  昨晚就不该得意忘形,喝那么多酒。
  “昨晚我喝醉了,不是故意的,你别放在心上,今后再也不会了……”
  “什么意思?”陌年眸色凛起,寒意森森,“你想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虞初哭丧着脸。
  这是给冻坏了,咋办。
  “那,那要不,你进来躺会儿?我都给捂热乎了……”
  虞初掀开了被子,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陌年撇开了眼不理她,显然没哄好。
  虞初赶紧跑过去拉着他往榻边走,“哎呀别生气嘛,昨晚我也是一时糊涂,早知道会这样,我不该带酒来的。喝酒误事,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陌年不听她解释,只问:“你还对谁做过这样的事?”
  “就你一个,就这一次。”虞初伸出三根手指,“我对天发誓,真心蛊作证,我绝对没撒谎。我拿你当最好的朋友,怎么会抢你的被子,让你自己冻着呢?”
  要盖也是和他一起盖嘛。
  她虽不算无私,但绝对好色,不会拒绝和他这样的美少年盖一张被子的。
  简直乐意之至好嘛。
  “什么被子?”陌年发现了问题,“你说的是被子?”
  “不是被子吗?”虞初积极解决问题,“那是我喝醉后抢了你的奶茶?还是说了你的坏话?”
  “总不能是强吻你了吧。”虞初故作轻松地玩笑道。
  看到陌年明显变化了的脸色,虞初面上的笑意逐渐消失。
  艹,真被她给说中了?
  她趁醉强吻他了?
  那竟然不是梦!
  她竟然这么勇敢!
  虞初捂着唇,又惊又喜又不敢显露出来。
  陌年斜睨着她,“你有亲过别人?”
  “没有,绝对没有。”虞初慌张得像个男人,“我可是路遇公狗都不会多看一眼,坐怀不乱的纯情少女,怎么会谁都亲呢。你是独one无two的,你要相信你自己。”
  这套用对方的魅力证明自己清白的说辞并没有成功PUA陌年。
  好在真心蛊还在她体内,他并没有继续计较。
  虞初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知道昨晚那幅梦一样的画面竟是真实的以后,唇上都仿佛留有余温,让她忍不住反复回味。
  传闻那苗疆少年善蛊人心,她必须站出来正名。
  那不是传闻,都是真哒!
  他这个漂亮的小少年真是处处都长在她心尖尖上,勾得她日思夜想,神魂颠倒。
  终于叫她给亲到了。
  酒可真是个好东西啊。
  虞初陷入无尽回味,高兴得面露红光。
  “二公主,你怎的笑得这样猥琐?”
  桑和粗犷的声音传来,虞初的思绪被打断,笑容消失。
  “这是你房间吗,你就随便进。”
  虞初叉着腰站定在牢房门前,眼神充满警告。
  桑和立马转移话题。
  “二公主,你让我请的人我都找来了,你该出狱了。”
  牢房里没有窗子,只靠火把照亮,她都不知道一觉睡醒竟已接近正午时分。
  虞初整理了下衣摆,昂首阔步出门。
  “去找狱卒来,我要带你年哥出去伸冤!”
  与此同时,府衙公堂。
  休沐的日子,府尹一大早硬生生被人从被窝里叫了起来,穿上刚浆洗好的官服,一脸懵逼地坐在朝堂上。
  堂外聚集起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观百姓,大半还是年轻貌美的小娘子,个个对他没有好脸色。
  府尹迷茫地向府丞招了招手。
  “你当真确认今日林御史会亲临公堂,监督断案?”
  “这还能有假,我昨晚当值时亲手收到林御史差人递来的帖子,上面盖有御史台的官印,错不了!”
  府尹奇怪喃喃:“昨夜宫宴之上,我曾见过林御史,还同他寒暄一二,没听他说今日要过来啊。他可有说今日要旁听哪一案?”
  “帖子上未特意注明,但这两日我们只抓了一人,是个江湖游医。”
  府丞递上状纸,“这是问春医馆递上来的诉状,言辞恳切,令人愤恨。昨日正午时分,我们将这位游医逮捕入狱,如今还在牢中关押。”
  府尹看过状纸,却没瞧出什么端倪。
  “这江湖游医,可有何特别之处?”
  “特别之处?”府丞稍作回忆,“那游医特别俊美,比堂外站着的那些小娘子还要好看,身段也十分勾人。身上挂满了银饰,却不显阴柔,尺寸拿捏得刚好。”
  府尹听后恍然大悟。
  原来那林御史喜欢男人!
  怪不得这上京城中的名媛贵女排着队地往他身上扑,他看都不看一眼。
  原来他心中早有心仪之人,只是碍于身份,不便宣之于口。
  这隐忍又无望的爱啊。
  府尹叹着气摇了摇头。
  惊堂木一拍,“带人上堂!”
  一刻钟后,陌年,问春医馆掌柜的,离世病患的哥哥齐聚公堂。
  虞初和林景霄单开了一张桌,坐在堂下,旁听断案。
  虞初满脸愤恨,怒形于色。林景霄淡漠清正,深藏不露。两人坐在一起,看得府尹心惊肉跳地抹了把汗。
  这上京城里谁人不知二公主心悦于林御史,要死要活的。人家走到哪她就跟到哪,上月还为爱跳湖,险些淹死在湖里。
  眼下该不会是知道了林御史与这江湖游医的情事,跑来砸场子的吧。
  好死不死的,府衙对面就有一个湖,他是不是该派人把湖守住,别让她瞎跳。
  好歹也是金枝玉叶的二公主,若是真淹死了,这罪过他可承担不起啊!
  府尹哭丧着脸,对着眼前五人恩怨情仇交织纵横的一幕一筹莫展。
  她爱他,他爱他,他行医不端,所以他恨他,他也恨他。
  他收到了诉状,但知道了他和他的关系,不敢动他。
  苍天啊,到底谁才是那个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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