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想要的回答,祝宁心情颇好,在聂钰晋快要挂电话时,给他指了一条明路,“年年大概四十分钟后到家,聂总要想打电话可以在这之后。”“我……”“年年下午受伤了,他嘴里不说,但心里很想得到聂总的关心。” 出租车很快就到了莲花社区。 祝宁对聂慈年说:“这里偏僻不好打车,我自己进去就行,年年就别下来了。” 聂慈年看了眼小区,路灯稀稀拉拉,也没看见什么人影,没有同意。 反手转给司机五百块钱,然
出租车很快就到了莲花社区。
祝宁对聂慈年说:“这里偏僻不好打车,我自己进去就行,年年就别下来了。”
聂慈年看了眼小区,路灯稀稀拉拉,也没看见什么人影,没有同意。
反手转给司机五百块钱,然后下车送祝宁。
两人往小区里走,聂慈年留意到一路上只有主干道有几个路灯,并且没有什么摄像头,到处都是黑暗的死角。
“你周六周日有没有兼职?”
祝宁:“没有,怎么?”
“给你换个房子住,这小区太破了,”聂慈年想了想,“聂总在春酲港留了套空房,你收拾一下周末搬过去。”
好家伙,叫她搬去春酲港。
那里比秋水湾也差不了多少,一平十几二十万的房价,小鬼头还真是财大气粗。
祝宁被逗笑,“我住你爸空着的房子,别人知道了会怎么议论啊?”
“怕什么?你不是要嫁给他做我后妈?”聂慈年一脸平静。
可祝宁却从他嘴里听出了不快,她立马上前一步走到聂慈年面前,拦住他的步伐。
“年年,是不是我刚刚的话让你不高兴了,我随便说说,你放心我不……”
“我没有,”聂慈年说道,“我不在乎聂总娶谁,甚至如果那个人是你,我觉得也不错。”
起码家里能多个人。
聂慈年双手插兜,满脸无所谓。
祝宁却难受极了,她没想到小鬼头和他爸爸的关系已经坏到了这般田地。
他该有多失望,才会对聂钰晋娶谁都不在乎,才会觉得随便一个女人嫁进聂家都可以。
祝宁心疼死了小鬼头,但心里又明白不能怪罪聂钰晋,毕竟他也有他的难处,左右为难的她眼看着就红了眼眶。
“!”聂慈年对祝宁的表情已经很熟悉了,知道这是她要掉眼泪的前奏,顿时头发都倒竖起来,“你干什么,不许哭!”
“可是好心疼年年……”
“……”聂慈年无语至极。
这人的心是水做的吗,一两句话就要哭。
她住个破烂出租屋不心疼自己,心疼他,见了鬼。
聂慈年黑着脸掏出纸巾,这纸巾还是之前去吃饭时在出租车司机那里买来的,还好他未雨绸缪,当时买了两小包。
把纸巾抽出来,然后摊开递给她,“擦擦。”
“哦。”祝宁擦擦眼泪,两人继续往前走。
路过小巷子,聂慈年把手机闪光灯打开,让祝宁走在前面,到居民楼后,聂慈年又坚持送她上楼。
一直送到六楼,到了祝宁租的出租屋门口,聂慈年才准备离开。
离开前他说道,“你不想搬就算了,明天我叫人把你这破小区的基础设备弄一下。”
祝宁没再推辞,笑着答应。
“行了,你进去吧,我看着你进去我就走了。”
祝宁挥挥手,和聂慈年道别,然后推开门进去。
从大门进来,来到她自己的房间,刚进屋电话就响了。
祝宁拿出手机一看,是聂钰晋打来的。
她没有存聂钰晋的号码,但是由于背过很多遍早就烂熟于心,所以一眼就能认出来。
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看见来电话的人是聂钰晋,她嘴角不自觉就已经勾起来了,接通电话,喊了他一声。
“喂,聂钰晋。”
电话那头的聂钰晋听着祝宁撒娇一般的声音,心跟着跳了跳,一时之间忘了说话。
“喂?”
“怎么不说话?难道是按错了?”
她嘟囔的声音一会儿大一会儿小,好像是在确认电话是否接通。
聂钰晋也反应过来,“祝小姐。”
“原来你在啊,”祝宁笑着嗔道,“那你先等一会儿,我刚到家,我先把鞋脱一下,这个鞋有些挤脚。”
接着又是一阵剧烈的窸窸窣窣声,一分钟后,祝宁甩了甩刚刚洗手后手上的水,手指按下免提,“好了,你说吧。”
聂钰晋垂眸,“聂某打电话过来就是想跟祝小姐道个谢,今天下午小年的事麻烦你了,明天我让助理给您一张卡,当做今天的谢礼。”
听见他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祝宁问,“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肯定不可能是其他四个小屁孩说的,他们巴不得谁都不知道,更不可能是小鬼头,他估计就没想过主动和聂钰晋打电话交代这件事。
“我如何知道祝小姐不用操心。”
“……”
聂钰晋不说她也能猜到,左不过就是暗中派了人盯着小鬼头,毕竟以前他也派人暗中盯着过她。
只不过那时她是知情的,现在小鬼头知不知情就不一定了。
知道聂钰晋做事周密,祝宁不再纠结,话题回到了那张卡上,“卡里有多少钱啊?”
“三十万。”
三十万!
祝宁瞪圆了眼睛,她算是知道小鬼头的财大气粗遗传谁了。
单单是去警局保释了一下人就能拿到三十万,这钱来得可真容易,看来聂钰晋比她想象的更在乎小鬼头,也比她想象得对她戒备之心更重。
估计是怕她以此为把柄要别的东西,所以先一步拿钱打发了她。
可惜了。
要是之前,她可能就收下这笔钱了,但是现在她……好吧她还是要收下。
经过这些天的生活,她明白了一个道理,技多不压身,钱多好办事儿。
不说别的,单是找房子,如果她有钱,之前看到的满意的户型就能直接拿下,也不用下周再找了,省时省力省心。
所以这笔钱她还是要的,只不过要换个方式拿。
坐在房间椅子上,祝宁说道,“聂总,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不是为了钱才去保释年年的。”
“祝小姐高风亮节,但这只是我的一点儿心意。”
冠冕堂皇。
祝宁不禁扬眉,以前倒没看出来聂钰晋说话这么喜欢绕弯子。
不过她等的就是这句话,于是几乎是在聂钰晋说完的瞬间,祝宁就勾了勾唇。
既然他要给,那她就收下呗。
“既然聂总坚持,那我也就不推辞了,不过感谢人要有诚意,叫助理送会不会太敷衍了?”祝宁笑道。
闻言聂钰晋眉毛拢起,有些不悦,手指在沙发扶手上点了点,片刻后才回复,“好,明天晚上我从茗城回来,亲自把卡交给祝小姐。”
“好啊。”
得到了想要的回答,祝宁心情颇好,在聂钰晋快要挂电话时,给他指了一条明路,“年年大概四十分钟后到家,聂总要想打电话可以在这之后。”
“我……”
“年年下午受伤了,他嘴里不说,但心里很想得到聂总的关心。”
对方聊起聂慈年时声音总是柔和得不可思议,这也是最令聂钰晋恍惚的地方,好像那些录像带里的宁宁又活了过来,此刻正在和他打电话。
失真的声音,似有若无的撒娇语气,还有对小年的关心……
那个荒唐的念头又一次爬上心头……
聂钰晋呼出一口浊气,早已习惯高强度工作的身体突然觉得疲惫极了。
“聂总很累吗?”听见聂钰晋的叹气声,祝宁关心道。
电话那头没有回答,祝宁也没发现自己已经越界了,她想起聂钰晋以前累时不仅不会立刻去休息,还会喝咖啡提神,于是轻声叮嘱,“聂总晚上别喝太多咖啡,对身体不好,要提神的话喝点儿提神茶。”
聂钰晋动作一顿,“酒店里没有提神茶。”
“怎么会没有,乌龙不是茗城的特产?”祝宁不住拧眉,“晚上就别喝黄茶了,性寒,喝乌龙或者红茶比较好。”
听见祝宁的话,聂钰晋眸色陡然变深。
宁宁也总是管着他喝咖啡,时不时就让人把他的咖啡换成茶叶,他纵着她,所以那段时间确实少喝了很多。
可其他茶叶的提神效果远不及咖啡,唯有换成性寒和提神效果更好的黄茶才可以,所以他喝黄茶比较多。
宁宁以前在家时经常和她爸爸一起喝茶,对茶叶颇有研究,见他喝黄茶也不乐意,总要拿出管家婆的架势插手一番。
“只准下午五点之前喝,晚上不能喝,晚上喝对身体不好,不然就换成乌龙,最不济也要换成绿茶!”
时隔十六年,那个操着心管他的宁宁好像和电话里的人重合,聂钰晋想也没想就应了下来。
“好,听你的。”
“这才对嘛,那我挂了,聂总记得给年年电话。”
“嗯。”
电话挂断,聂钰晋看着手机迟迟不语,直到片刻后敲门声响起。
周致拿着一份资料进来,“聂总,查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