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今日没见到陛下的身影。”沈清栀穿梭针线的动作一顿,平静道:“随他去,我们管不了。”翠竹点点头,出门晒被。第三日、第四日……一连半个月,萧璟晏也未见踪影。哪怕翠竹没再提,沈清栀却时常夜半惊醒,坐在床边发怔。她许久未做梦,这次却梦见萧璟晏顶着寒风上山,一次又一次冒着生命危险去摘一朵洁白的雪莲。夹雪的风生生把他脸上冻裂,他也没有停下脚步。一次爬不上去就两次。五次、十五次……萧璟晏青白的手指抓到雪
她怎会不明白,萧璟晏还在身边。
沈清栀不觉得意外,只是满心烦闷,甚至想要赶他走。
可萧璟晏向来是个倔种的性子。
他在她身边不远处买下了农户的房子,每天在她睡着的时候看着她。
可是欲望只会越来越大,他忍不住帮她做一些事。
刚开始是在她出去的时候改了炉灶,让蠢笨的翠竹把饭烧得更好吃。
还送来了很多柴火,生怕她冻着。
即使如此,爱和思念依旧牢牢占据。
他想光明正大待在她身边,想让她过得更好。
本来在梁上看她走路时不时摩挲,萧璟晏的心都提到了嗓子口,紧张得不行。
见她真的要摔了,更是控制不住自己扶住了她。
哪怕沈清栀不再美丽,哪怕她再也看不见他。
他眼中始终如一只装得下她一人。
像是望着一轮弯月,又像是望着遥远的星星,不知何时才能触碰。
也许是这次被发现了。
萧璟晏逐渐不再躲藏,时时刻刻跟在沈清栀身边。
任由她怎样骂,他都倔强的待在她身侧。
有次沈清栀染上风寒,萧璟晏跟疯了一样搀扶着她吃药,甚至跪下来求她好好的。
就连翠竹都熄了声,任由他接过照顾的活。
沈清栀没有说话,还是喝了药,没有理会他。
萧璟晏却察觉出来她心软,为破旧的屋中添置了许多物件。
今年的冬,沈清栀没有长冻疮,也没有被冷醒。
第二日醒来,翠竹有些疑惑开口。
“小姐,今日没见到陛下的身影。”
沈清栀穿梭针线的动作一顿,平静道:“随他去,我们管不了。”
翠竹点点头,出门晒被。
第三日、第四日……
一连半个月,萧璟晏也未见踪影。
哪怕翠竹没再提,沈清栀却时常夜半惊醒,坐在床边发怔。
她许久未做梦,这次却梦见萧璟晏顶着寒风上山,一次又一次冒着生命危险去摘一朵洁白的雪莲。
夹雪的风生生把他脸上冻裂,他也没有停下脚步。
一次爬不上去就两次。
五次、十五次……
萧璟晏青白的手指抓到雪莲的那一刻,他已经冻烂一边耳朵,没了知觉。
她猛然惊醒,就听到翠竹惊慌的声音传来。
“小姐!陛下晕在外面了!”
这次躺在床上的人变成了萧璟晏。
村里的大夫啧啧作响帮他包扎:“为了保全病体,只能切下一只耳和一条腿。”
沈清栀的脑袋里嗡的一声,思绪在这一刻完全停滞。
大夫看到他手中的雪莲,瞥见女主人瞎掉的双眼,叹息一声。
“一只耳和一条腿能换来夫人的复明,也算是天注定的等价交换了。”
沈清栀浑身都在抖,抖着手上前,第一次去触摸萧璟晏的面容。
触及皮肤的一瞬,是让人害怕的冰冷。
顺着熟悉的眉眼往下落,满脸胡茬和粗糙的皮肤,直至触及他空落落的左耳时,前所未有的难过铺天盖地袭来。
她咬紧唇瓣,抖着手往下触摸,摸到他厚重的茧子,摸到他身上的疤痕。
直到摸到空落落的左腿时,她再也无法忍下心中的痛苦,叫出了他的名字。
“阿晏……”
翠竹错愕望着沈清栀眼角流下的血泪,顿时眼泪跟着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