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菀看了半天,才认出她手里少得可怜的布料是件肚兜。内里还用血色丝线绣上了一行字——“上呼玉女,收摄不详。”拿巫蛊厌胜之术来诬陷她,这戏委实拙劣。南菀神色未变:“这肚兜不是我所绣,你若觉得我想害你,烦请拿出证据。”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这种伎俩她早已司空见惯。云芊却忽然情绪失控。“这肚兜是尘渊让你绣给我的,莫非我还冤枉了你?我知道你喜欢尘渊,可我和他两情相悦,这种事情无法勉强,你就行行好,放手吧
南菀是真看不上那枚发钗。
她从小在宫中什么好东西没见过,没有意义的东西,她并不在意。
可耐不住陆尘渊偏要给。
她拒绝,他就买来糕点,连带着发钗一起放在她梳妆台上。
曾经,他惹她生气时,也是这样。
知道她喜欢美食,陆尘渊出门回来总会给她带上一份,时间久了,她的气也消了。
他深知这一点,所以故技重施。
可陆尘渊忘了,南菀原谅他的前提,是他对她那颗毫无保留的真心。
发钗静静躺在妆奁角落,再未见天日。
这段时日,陆尘渊用膳时,总有意无意看她发顶。
毫无意外,他再不曾见到那熟悉的发钗。
直到一次次失望落空,他每每看向她的眼神带上几分哀怨时。
云芊再坐不住,拿着块布料在走廊拦住她。
“表妹,你讨厌我可以直说,为什么要在我肚兜里藏绣花针?还在内里绣这种可怕的东西?”
她哭得很是委屈,眼里的泪珠隐忍不落。
南菀看了半天,才认出她手里少得可怜的布料是件肚兜。
内里还用血色丝线绣上了一行字——
“上呼玉女,收摄不详。”
拿巫蛊厌胜之术来诬陷她,这戏委实拙劣。
南菀神色未变:“这肚兜不是我所绣,你若觉得我想害你,烦请拿出证据。”
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
这种伎俩她早已司空见惯。
云芊却忽然情绪失控。
“这肚兜是尘渊让你绣给我的,莫非我还冤枉了你?我知道你喜欢尘渊,可我和他两情相悦,这种事情无法勉强,你就行行好,放手吧!若你实在不愿,大不了,等我入府,便允你做妾!”
她说着眼泪骤然落下。
身子摇摇欲坠,俨然一副被逼到绝境的凄惨模样,好似能允她做妾,已经是她最大的让步。
陆尘渊从书房出来,就听见云芊那句“允你做妾”,神色骤然变冷。
“你怎能把我随意推给别的女人?”
他紧紧揽住云芊的肩头,看向南菀的目光也多了几分不满。
“云芊性格直爽、坦荡大度,你没必要对她耍手段。”
他是真护的紧,将她搂在怀里半刻都不敢松懈。
南菀想笑。
可鼻尖涌上酸涩,眼眶隐隐泛红。
云芊眼泪却流得更加凶猛。
“尘渊,对不起,我只是太过自卑,表妹长得好看、八面玲珑,不像我一根直肠子,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她要和我争你,我又有几分胜算?”
她哭得伤心,身子止不住地抽搐,陆尘渊顿时慌了神。
“不会的,我只属于你一人,谁都没法改变,我还等着你替我生一个像你一样骁勇善战的孩子。”
他哄着她离开,走时,望向她的最后一眼仿若淬了寒霜。
南菀眼神呆滞,脑中却反复回想着他最后那句话。
如果没有那场假装失忆的背叛,她肚里的孩子也本该有个幸福和睦的家。
可如今……
过了这么久,她都快忘了诊出孕脉时的那份惊喜。
接连几日,陆尘渊再没出现在南菀面前。
听府里下人说,他向书院告假,带着云芊去了中山别院踏青。
下人们每每谈起两人,南菀总会被连带着嘲讽。
大多是说她不要脸,赖在府里不肯走之类的。
她随意听了听,之后默不作声将她在府内留存的物品交给秀云,让她赠送给了破庙的乞丐。
灰色信鸽落在窗沿上。
南菀从它腿上取下字条,上面只有短短一句话——
“计划安排妥当,恭候公主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