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丝波澜。叶赫矜恍惚地笑了,那笑容脆弱得仿佛下一秒就会破碎。“哪怕是幻觉,我也觉得很美好,若宁你终于来看我了。”他伸出手,想要触碰顾若宁的衣角,却在即将碰到的瞬间又缩了回来,仿佛害怕自己的触碰会让这个幻影消失。顾若宁看着他这副狼狈模样,心里既没有报复的快感,也没有怜悯,只有一种深深的厌恶。厌恶他的软弱,厌恶他的自暴自弃,更厌恶他此刻表现出的虚假深情。“叶赫矜,别装了。”她一字一顿地说,“这次,我
高烧让他的意识模糊不清,眼前的一切都像是隔着一层毛玻璃。
“若宁?”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柔软,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难道又是幻觉?”
叶赫矜的脸色潮红,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显然正在发高烧。
他的头发凌乱不堪,下巴上冒出了青黑的胡茬,身上的睡衣皱巴巴的,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不堪,与记忆中那个永远一丝不苟的叶赫矜判若两人。
“为什么不吃药?”顾若宁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叶赫矜恍惚地笑了,那笑容脆弱得仿佛下一秒就会破碎。
“哪怕是幻觉,我也觉得很美好,若宁你终于来看我了。”
他伸出手,想要触碰顾若宁的衣角,却在即将碰到的瞬间又缩了回来,仿佛害怕自己的触碰会让这个幻影消失。
顾若宁看着他这副狼狈模样,心里既没有报复的快感,也没有怜悯,只有一种深深的厌恶。厌恶他的软弱,厌恶他的自暴自弃,更厌恶他此刻表现出的虚假深情。
“叶赫矜,别装了。”她一字一顿地说,“这次,我没有不死之身。”
这句话像一把锋利的刀,直接刺入叶赫矜的心脏。
他的身体猛地一颤,瞳孔骤然收缩,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只剩下病态的潮红。
“若宁死在我手里。”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突然开始疯狂地搓揉起来,“好脏好脏,是我杀了若宁”
顾若宁慢慢蹲下身,与瘫坐在地上的叶赫矜平视。
她的眼神冰冷,声音却轻柔得可怕:“是的,就是你杀了她。亲手挖出她的心。”
叶赫矜像是被雷击中一般,整个人僵在原地。
然后,他突然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哀嚎,那声音不像是人类发出的,更像是某种受伤野兽的悲鸣。
他抱住自己的头,开始用前额狠狠地撞击地板。
“我有罪,对不起若宁。我这就下去陪你。”
每说一个字,他就用力撞一次地板,沉闷的撞击声在黑暗的房间里回荡。
顾若宁就这样看着他,看着他额头上的皮肤破裂,鲜血顺着他的鼻梁流下,滴落在地板上,形成一小滩暗色的液体。
她没有上前阻止,没有说一句安慰的话,只是静静地见证着这场自我惩罚的仪式。
叶赫矜的撞击越来越弱,他的意识开始模糊,但嘴里仍在不停地念叨着:“对不起...对不起...若宁...原谅我...”
就在他的身体即将倒下的那一刻,房门突然被推开,刺眼的光线涌入房间。
王妈端着药盘站在门口,当她看清房间内的景象时,手中的托盘“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少爷!”她尖叫着冲了进来。
顾若宁这才缓缓站起身,退到一旁,看着王妈惊慌失措地扶起已经半昏迷的叶赫矜。
鲜血在地板上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痕迹。
“快叫医生!少爷高烧不退,还...还...”王妈的声音颤抖着。
顾若宁最后看了一眼被王骂抱在怀里的叶赫矜。
他的眼睛半睁着,目光涣散,却依然固执地望向她的方向,嘴唇蠕动着,无声地重复着那三个字:
“对不起。”
顾若宁转身离开,脚步声在走廊上回荡。
身后传来管家焦急的呼喊和更多人的脚步声,但她没有回头。
顾若宁走下楼梯,高跟鞋在大理石台阶上敲出清脆的声响。
“若宁。”
苍老的声音从客厅方向传来。
叶老爷子拄着拐杖站在楼梯口,那双阅尽世事的眼睛紧紧盯着她。
老人比上次见面时又老了许多,脸上的皱纹更深了,曾经挺直的脊背也微微佝偻着,唯有眼神中的锐利不减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