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两步、三步……沈衍马上就要靠近她,下一秒剧烈的马蹄声像是尖锐的悲鸣,他被重重地撞倒在地,肩颈发出清脆的咔嚓一声。马车里面的人吓得呆在原地,快速跳下车,两股战战,险些尿了裤子。他无助地看着那个站在栏杆边气质尊贵的女子,哭丧着脸说:“他、他是自己跑出来的,我不是故意的!”“你走吧,”那女子淡淡地说,“我会为你作证的。”男人吓得六神无主,听风就是雨,快速地点点头上了马车,又飞快离开了,他看着身后那
沈衍走了很久很久,大街小巷没有一个人敢靠近这个满身是血的疯子,他痴痴地看着那个身影,始终不远不近,却触摸不到。
他终于无法忍受,拔足狂奔,没注意到自己已经逐渐脱离了主城区,来到了偏远的路上。
暮色逐渐降临,沈衍跑不动了,他的脸上全是汗水和眼泪,哽咽道:“阿鸢,你在哪,我向你道歉好不好?求你了,出来吧……”
“哥哥。”
这次他真的听到了,虽然不是沈鸢的声音,但除了沈鸢,没有人会用这样温柔又怯懦的语气呼唤自己,沈衍猛地转身,看见她站在栏杆旁边,身后是一望无际的汹涌的海浪。
“阿鸢……”
一步、两步、三步……
沈衍马上就要靠近她,下一秒剧烈的马蹄声像是尖锐的悲鸣,他被重重地撞倒在地,肩颈发出清脆的咔嚓一声。
马车里面的人吓得呆在原地,快速跳下车,两股战战,险些尿了裤子。
他无助地看着那个站在栏杆边气质尊贵的女子,哭丧着脸说:“他、他是自己跑出来的,我不是故意的!”
“你走吧,”那女子淡淡地说,“我会为你作证的。”
男人吓得六神无主,听风就是雨,快速地点点头上了马车,又飞快离开了,他看着身后那女子缓慢地蹲下,迟钝地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
可是他太害怕了。
鲜血一路流淌到了白芨脚边,染红了她的裙摆,她看着像一滩烂泥一般萎靡于地面的沈衍,低低地笑了。
“哥哥,”她轻声呼唤道,“你感觉怎么样?”
沈衍的瞳孔放大,涣散的视线中,将白芨那一点点不像沈鸢的地方都全然剥离出去了,现在他面前的,确确实实是那个一年前死去的沈鸢。
所以他笑了。鲜血从他口中源源不断地溢出,染红了他的牙齿和嘴唇,他咳嗽间断断续续咳出血沫。
“阿鸢,我来见你了。”
白芨嗤了一声,她的靴子轻轻踏在了沈衍的脸上。
他看上去非死即残,甚至不一定还能开口说话,白芨选择这块地方的时候,也没想到有此奇效,忍不住笑了起来。
毕竟一开始她只是看中这里人烟稀少,准备找个机会让他淹死罢了,但如果能够更长时间地折磨折磨沈衍,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有时候活着会比死了更痛苦。
连接着几件大事,眼看着沈府就要变了天,沈父看着面前笑容谦和温柔的白芨,深深地打了个寒噤。
他早知道,和沈鸢长得七八分相似的人能给沈府带来什么好运?早在最开始他就不该打什么成婚的主意,平白无故惹了一身腥。
大儿子半身不遂,连话都说不出口,几个小的疯的疯、养女也一尸两命撒手人寰。
现在谢府已经恨上了沈府,沈父倒是想要恨白芨,可是他不敢。
人只能逮着比自己更为弱小的存在欺负,就像沈父纵容着孩子们欺辱沈鸢,就像白芨玩弄沈府好似猫玩弄耗子。
他只能咬着牙,恳切地说:“郡主呀,你也看到了,老臣这里真是一团糟乱,实在没办法招待你了,你看……”
“没事的沈相爷,”白芨笑了笑,“我娘亲也不赞同我继续在这边待下去了,今天就会来接我。走之前我能不能再去看看几位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