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幻蕊来见玉妆,说道:“你很想离开,对不对?”她看起来很是憔悴,褚镜玄难道待她不好么?玉妆胡思乱想着,才能免于让自己陷入那无边的抑郁情绪之中。“我也不愿你继续在宫里待下去,陛下是明君,不该为了你,破那么多的例。”“去斗兽场吧。自古以来,有一个规矩,只要能从斗兽场活着出去,就可以脱离贱籍,离开帝都。即便是帝王也不能干涉,你去吗?我可以帮你。”玉妆知道,她想让自己死。可是,也给她指了一线生机。那头狼饿
玉妆夜间极易惊醒。
鸾明宫内布置了夜明珠,只是那次之后,褚镜玄没有再碰过她。
他习惯在她的床头站一会,就会离去。
苏幻蕊来见玉妆,说道:“你很想离开,对不对?”
她看起来很是憔悴,褚镜玄难道待她不好么?
玉妆胡思乱想着,才能免于让自己陷入那无边的抑郁情绪之中。
“我也不愿你继续在宫里待下去,陛下是明君,不该为了你,破那么多的例。”
“去斗兽场吧。自古以来,有一个规矩,只要能从斗兽场活着出去,就可以脱离贱籍,离开帝都。即便是帝王也不能干涉,你去吗?我可以帮你。”
玉妆知道,她想让自己死。可是,也给她指了一线生机。
那头狼饿了很多天,她疲惫至极,倒在血泊之中,为了自由,她一定要从这里活着出去……
褚镜玄赶到斗兽场的时候,少女赤着脚,在场上疯狂地奔跑。
她的脸上满是血污,那双眼眸却纯净依旧,恢复了往昔的生机与热烈!
褚镜玄瞳孔骤缩,见她脚上一绊,摔在地上,迟迟未曾起身,连忙疾步过去。
玉妆翻了个身,心脏砰砰直跳,开心地笑起来,风眠,我做到了!
我一定可以,活下去!
一双靴子,静静停在自己的面前。
“怎么,你就是决胜者?”
他嗓音温润,蹲下身来看着玉妆,眼底却带着嗜血的微笑。
玉妆震颤不已,摇着头,不断往后退。
“来,到朕身边来,”
伸出手,不容退让地凝着她的双眸,她颤抖着,却被他轻拥入怀中,满足喟叹。
他低头,轻吻她的眉心,“玉妆,朕会昭告天下,册你为皇后!”
梦里无数次期盼的画面,终于真正实现。
为何,心中空落落的,一点欣喜都没有呢?
她看向灰蒙蒙的天空,不知何时,乌云掩住了日光,天空黑沉沉的,一场大雨即将到来。
玉妆静静地坐在房中。
凤冠霞帔,梳妆镜中的女子,除了眉心那抹挥之不去的苍白,一切都近乎完美。
脑海中出现了他的声音。
她在纸上写,那么,苏幻蕊怎么办,你不是爱她么?
他说,从此,无上尊宠,没有人会越过你。
为她梳妆的嬷嬷幽幽感叹:
“皇后娘娘,今日,您定是这皇宫中最美的女人。”
灵儿的鼻子却一酸,再也忍不住,走到门外,蹲下身,捂住脸低声啜泣。
太苦了,公主,真的太苦了……
按照规矩,帝后成亲那日,需往逐鹿台祭天。高台之上,玉妆一步步,向一身玄衣的褚镜玄走去。
从青梅竹马之谊,到并肩不离不弃。
她期盼的,即将实现了。
玉妆的袖口,却滑出了那根簪子,满是裂纹的簪子,对着那俊美的帝王笑了笑,示意道:“让臣妾为您绾一次发吧!”
褚镜玄没有拒绝。他今日心情极佳,即便是让他为了他的皇后跪下,他都是愿意的。
青丝在手中,滑得抓不住,急急梳了几下,便用簪子固定。镜玄想要回头,玉妆却不让,她沉默着,一步步地后退。
待褚镜玄察觉出异样的时候,她的背已经抵住了栏杆。
风卷起她的发,擦过唇边,笑意缥缈,好像随时都会散去。
“玉妆!”褚镜玄喊道。
紧绷到了极点,他反倒寒声威胁:
“你若敢跳,朕便让鸾明宫上下,为你陪葬!”
她脚尖悬空,摇摇欲坠,无声地摇了摇头,扬起嘴角。
忽地,簪子跌落在地,他拔足狂奔,手中滑过一片袖角,却抓不住她。
他抓不住她,眼前,只残留着她决绝的微笑。
“再见了,镜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