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亲自选场地、修改婚礼现场布置方案、宴请宾客……孟铭枫忍不住想起上次婚礼筹备时,沈晗柔几乎很少过问,都是他拿着方案去问她。她总是说:“都行……都好……”根本不上心。最后,礼堂定在了临海教堂。纯白玫瑰铺满通往圣坛的玻璃栈道,海水在脚下翻涌,折射出细碎的光斑。沈晗柔知道孟铭枫喜欢画画,还邀请了他喜欢的画师,以他们的爱情故事为蓝本创作了一幅油画。孟铭枫忍不住想,如果沈晗柔能骗他一辈子,他是不是也可以为了
孟铭枫颤抖着手抓起桌上的水杯,冰水下肚,却浇不灭胸腔里灼烧的苦涩。
过了好久,才平复情绪。
手机突然震动——是沈晗柔发来的消息。
【今安,今晚回家吗?我让阿姨做了你爱吃的菜。】
他盯着屏幕,拳头死死攥紧。
家?那个充斥着谎言与背叛的牢笼,早已不是他的归宿。
他不想见她,干脆发信息拒绝:【新接了个离婚案件,在忙,不回了。】
却不料一个小时后,办公室的磨砂玻璃门被轻轻推开。
沈晗柔来了,她穿了件深蓝色的连衣裙,乌黑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肩头,脸上还化着淡雅的妆,整个人看起来清冷矜贵,宛如画中谪仙。
随着脚步声渐近,孟铭枫闻到她身上熟悉的茉莉花香,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香味——
估计,她刚刚又陪在叶予卿身边,
胃里蓦地翻涌,孟铭枫眉头紧紧锁在一起。
沈晗柔见他脸色难看,只当他是因为案件棘手而为难:“案子很复杂吗?”
孟铭枫往旁边挪了挪,不动声色地离她远了些。
沈晗柔的脚步僵了一瞬,但很快就恢复如常:“今安,爷爷身体越发不好了,我们明天去看看他吧,他很关心你。”
这才是她今天来看他的目的吧。
孟铭枫自嘲笑笑,但没拒绝,因为沈爷爷确实对他很好,也是所有沈家人里最盼望他们结婚的。
第二天,病房里。
监护仪的红光映着沈老爷子凹陷的面颊,病魔已经使曾经精神抖擞的老人瘦脱了相。
沈老爷子枯槁的手搭在锦缎被面上,浑浊的眼珠在看见孟铭枫的瞬间亮起微光:“今安……”
他吃力地抬起手:“来,让爷爷看看。”
孟铭枫快步上前握住那只颤抖的手,掌心触到老人指节上那枚翡翠扳指。
这是去年他陪老爷子逛拍卖会时,亲手为他戴上的。
那时,老爷子拍着他手背大笑:“还是孙女婿懂我,不像清玥那臭丫头,就知道送些金疙瘩。”
此刻扳指空荡荡地套在嶙峋指骨上,硌得他心口发酸。
“婚礼的事我听说了,是这丫头没处理好,让你受委屈了。”老爷子板起脸看向沈晗柔,“今安对你怎么样,你应该比老头子我清楚,要是以后再发生这种事,公司你也别接手了。这么蠢,我怕你把家业败光!”
沈晗柔也一副做错事的模样:“爷爷放心,一定不会有下次了,我已经联系婚庆公司,重新和今安补办婚礼,届时我会像所有人澄清莫须有的谣言,还今安一个清白的!”
老爷子这才满意:“好,好!”
孟铭枫听着一切,盯着深情的沈晗柔锁骨处的红痕,淡漠移开了视线。
这天后,沈晗柔便开始全身心投入婚礼筹备之中。
她亲自选场地、修改婚礼现场布置方案、宴请宾客……
孟铭枫忍不住想起上次婚礼筹备时,沈晗柔几乎很少过问,都是他拿着方案去问她。
她总是说:“都行……都好……”根本不上心。
最后,礼堂定在了临海教堂。
纯白玫瑰铺满通往圣坛的玻璃栈道,海水在脚下翻涌,折射出细碎的光斑。
沈晗柔知道孟铭枫喜欢画画,还邀请了他喜欢的画师,以他们的爱情故事为蓝本创作了一幅油画。
孟铭枫忍不住想,如果沈晗柔能骗他一辈子,他是不是也可以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这天,孟铭枫陪着沈晗柔试好了婚纱,疲惫回到律所,就在门口看到了孟子期。
四目相对,他红着眼冲过来,双手紧紧抓着孟铭枫的肩膀摇晃,歇斯底里的大喊:“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是要娶她?你不是已经知道她的真面目了吗?”
孟铭枫任由孟子期发泄,直到嗓子沙哑,无力蹲下掩面痛哭,他才伸手揉了揉孟子期的头。
“子期,爸爸知道你来就是为了不让我重蹈覆辙,爸爸也清楚自己该悬崖勒马,但是……”
孟铭枫认真的看着孟子期,眼里满是温柔:“子期,沈晗柔怀孕了。”
孟子期一瞬间僵住了,他呆呆看着孟铭枫的脸,像是在消化他刚刚的话。
很久很久,他才闷闷地说了一句:“原来是为了我啊,那如果……”
我不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