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对视一眼:“没错啊,赵家那小姑娘是说尹姮住这儿吧,怎么会错,没错啊,咱们跟着定位走的啊,你别想诓我们。”钟遇楼人高马大一个青年小伙,夫妻俩没敢伸手推,但还是踮起脚越过他往屋内张望,似乎想找出尹姮存在的证据。钟遇楼张了张嘴,说不出什么。在听到尹姮的名字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了这对夫妻的身份,怪不得尹姮从来不提起她的父母,原来是因为她的父母是这样的。可是这样的父母,穿着打扮得体,明显是不怎么缺钱的一
大约尹姮的六亲不认来自于骨子里父母的基因,所以当她的那对失去儿子的父母疯狂起来,对她一个只想置身事外的人纠缠不休,尹姮也有点烦。 表哥说她父母要来珠海市堵她,尹姮不用想也知道,这夫妻俩约莫着想来找她撒野撒气。 尹姮想了想,打电话举报了那个坑她父母的大师骗人钱财,寄希望于俩老能知道冤有头债有主别来烦她。 之前发生在小区的杀人案依旧悬而未决,警方得到尹姮的举报非常重视,连夜联系隔壁市警局,联合展开跨省合作,意在将犯罪团伙一网打尽。 但这件事不是说开始就开始的,在一切开始之前,尹姮的父母还是来到了珠海市,堵在了刚回家的钟遇楼的门前,因为他们并不知道门牌号。 其实这对夫妻本事也挺大的,尹姮从来没告诉过他们自己的住址,他们也能辗转着找过来。 钟遇楼听见砸门声出来,皱紧眉看着面前陌生的中老年夫妇,问:“你们找谁?” 这对夫妻敲门的声音真是不客气,他戴着耳机直播,硬是被砸出来,连直播间的观众都隔着网络如临大敌,问他是不是遇到想要入室抢劫的了。 夫妻俩上下扫视着钟遇楼,劈头盖脸,很是不客气:“我们找女儿,你又是谁?为什么在我女儿家?我女儿呢?” 钟遇楼忍耐着没立刻把门关上,冷淡地答:“我独居,你们找错人了。” 夫妻俩对视一眼:“没错啊,赵家那小姑娘是说尹姮住这儿吧,怎么会错,没错啊,咱们跟着定位走的啊,你别想诓我们。” 钟遇楼人高马大一个青年小伙,夫妻俩没敢伸手推,但还是踮起脚越过他往屋内张望,似乎想找出尹姮存在的证据。 钟遇楼张了张嘴,说不出什么。在听到尹姮的名字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了这对夫妻的身份,怪不得尹姮从来不提起她的父母,原来是因为她的父母是这样的。 可是这样的父母,穿着打扮得体,明显是不怎么缺钱的一对夫妻,为什么他们的女儿要在大学时期疯狂兼职呢? 钟遇楼思索不出答案,因为他是独生子,他生活在一个充满爱的和谐家庭,他成长道路更是一路顺遂,身边都是幸福得类似的家庭,他无法理解会有父…
大约尹姮的六亲不认来自于骨子里父母的基因,所以当她的那对失去儿子的父母疯狂起来,对她一个只想置身事外的人纠缠不休,尹姮也有点烦。
表哥说她父母要来珠海市堵她,尹姮不用想也知道,这夫妻俩约莫着想来找她撒野撒气。
尹姮想了想,打电话举报了那个坑她父母的大师骗人钱财,寄希望于俩老能知道冤有头债有主别来烦她。
之前发生在小区的杀人案依旧悬而未决,警方得到尹姮的举报非常重视,连夜联系隔壁市警局,联合展开跨省合作,意在将犯罪团伙一网打尽。
但这件事不是说开始就开始的,在一切开始之前,尹姮的父母还是来到了珠海市,堵在了刚回家的钟遇楼的门前,因为他们并不知道门牌号。
其实这对夫妻本事也挺大的,尹姮从来没告诉过他们自己的住址,他们也能辗转着找过来。
钟遇楼听见砸门声出来,皱紧眉看着面前陌生的中老年夫妇,问:“你们找谁?”
这对夫妻敲门的声音真是不客气,他戴着耳机直播,硬是被砸出来,连直播间的观众都隔着网络如临大敌,问他是不是遇到想要入室抢劫的了。
夫妻俩上下扫视着钟遇楼,劈头盖脸,很是不客气:“我们找女儿,你又是谁?为什么在我女儿家?我女儿呢?”
钟遇楼忍耐着没立刻把门关上,冷淡地答:“我独居,你们找错人了。”
夫妻俩对视一眼:“没错啊,赵家那小姑娘是说尹姮住这儿吧,怎么会错,没错啊,咱们跟着定位走的啊,你别想诓我们。”
钟遇楼人高马大一个青年小伙,夫妻俩没敢伸手推,但还是踮起脚越过他往屋内张望,似乎想找出尹姮存在的证据。
钟遇楼张了张嘴,说不出什么。在听到尹姮的名字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了这对夫妻的身份,怪不得尹姮从来不提起她的父母,原来是因为她的父母是这样的。
可是这样的父母,穿着打扮得体,明显是不怎么缺钱的一对夫妻,为什么他们的女儿要在大学时期疯狂兼职呢?
钟遇楼思索不出答案,因为他是独生子,他生活在一个充满爱的和谐家庭,他成长道路更是一路顺遂,身边都是幸福得类似的家庭,他无法理解会有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
所以他不知道,不知道面前的夫妇为什么会表现出得体外在都遮掩不住的粗俗无礼,不明白为什么他们提起尹姮时会用一种并不让人喜欢的糟糕语气。
但这毕竟是尹姮的亲生父母。
钟遇楼刚想让开门,请夫妻俩进来坐坐,尹姮就下班回来了,她站在楼道里,望见她的那对见不得光的父母,和她那同样不怎么见得了光的前任站在一起。
这一幕就非常戏剧化了。
尹姮忍不住笑了一声,但这笑显然和开心没有任何关系,是一种感到极其荒谬和难以置信时理智崩溃的表现。
夫妻俩看到尹姮,也不管钟遇楼了,疾步走到尹姮面前,尹母甚至举起手来,一巴掌拍到她的背上:“死家伙,跑哪儿去了,这么晚才回来?”
事情发生得太快,钟遇楼来不及阻拦,眼睁睁看着尹姮在那蒲扇般的大掌下一个踉跄,他想也没想立刻冲过去。但当他挡住尹母的下一巴掌,着急地看向身后的尹姮的时候,他看见了尹姮眼里好像有破碎的自尊,闪着细密的水光,那些骄傲在他面前在这一巴掌之下被摧毁得一干二净。
钟遇楼不忍再看,他压抑着焦急的怒气,尽量平静地道:“伯母,有话好好说,动什么手呢?”
夫妻俩看到钟遇楼回护的架势,眯了眯眼,掂量了下此时的情况,认定对面这个男人一定是女儿的男朋友,冷笑道:“我女儿在老家已经订亲,你是从哪儿冒出的奸夫,不报警抓你勾引我女儿就不错了,还管起我们家的家务事来了,轮得到你一个外人插手吗?”
尹姮觉得自己还是对这对夫妻太善良了,以至于这么多年了,他们还是弄不清楚,弄不清楚她现在已经不是随意任父母欺凌揉圆搓扁的小女孩了,她已经有了对抗无良父母的资本,她们之间的地位也早就已经颠倒了。
时至今日,还妄图拿捏她的人生和她的命运,真是太可笑了。
钟遇楼反手护住想要上前和这对夫妻对质的尹姮,皮笑肉不笑地帮她回击这对夫妻,同时斟酌着言语:“首先有两件事,两老可能不太清楚,第一,我国实行婚姻自由,干涉婚姻自由是违法的。第二,家暴不是家务事,也是违法的。这个走廊里有监控录像,同时兼具录音功能,如果两老不想一把年纪晚节不保,还是不要这么做吧。您觉得呢?”
钟遇楼脾气好,他其实很少遇到让他大动肝火想要骂人的人,眼前的夫妻却让他一下子遇到了两个这样的人,关键这两个还是尹姮的父母,让他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只能威胁两句。
就这威胁两句,还要顶着里外不是人的风险。
夫妻俩的离间企图他也一清二楚,只是凭他今天和尹姮的关系,不知道有什么好离间的,他们之间完全不剩什么亲近的关系。
钟遇楼面色一僵,更冷下来。
夫妻俩几时被人指着鼻子说过这种话,但鉴于钟遇楼的气场强大,他们到底唯唯诺诺没有继续吭声,有点担心这个冷脸阴沉青年上来邦邦给他们两拳,他们一把老骨头可受不住。
于是转换了对敌方针,尹姮的老母亲开始嚎哭起来:“哎呦可怜我一把年纪还要吃这样的苦啊,白养了个白眼狼女儿,找了个天杀的,要我们老两口的命啊!哎呦想我一把屎一把尿地把女儿拉扯大,我到底图什么呀!”
尹母的台词层出不穷,一听就是中气十足还能再活五十年的感觉,再这么哭嚎下去,楼上楼下就该都过来看热闹了,往后她就得成为小区谈资,再休想安宁,甚至会被爆黑料——
想到那种情况,尹姮眼前发黑,太阳穴直跳,戳了下钟遇楼的后腰,眼神示意钟遇楼扶住她爹,她扶住她妈,两个人把人往家里扯。
夫妻俩半推半就,登堂入室。
门一关,尹姮把玄关处的花瓶往夫妻俩脚下一砸,水和枯花和残破的碎片飞得到处都是,尹姮的露在外面的脚踝都被划开,她也不在意,又举起另一个花瓶,用力猛砸下去。
尹姮的表现疯得厉害,把夫妻俩吓得一时熄了声,尹父咽了咽口水,这才意识到他们现在陷入孤立无援,大喝道:“你要做什么,逆女!”
尹姮表情很平静,声音也是:“我要做什么?你们要做什么?当初都说了,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各自过各自的生活,我以为你们也是赞同的。却没想到,你们过来闹这么一出,怎么,是好日子过够了吗?”
尹父怒道:“我们是一家人,要不是你不肯回家,你弟弟怎么会死!”
她爹颠倒黑白的手段还是那么娴熟,如果是不知情的人听了,还以为她是杀人凶手呢。
尹姮根本不接尹父的话,她管他说什么,只道:“你们要是好日子过够了,我也不介意送你们去投胎。你们不是觉得,我现在有得是钱吗?我这么有钱,有钱能使鬼推磨,你们要是不怕死,不想活,尽管来招惹我。我还有医院的诊断证明,精神病杀人不犯法的,知道吗?”
她童年活得压抑,早就有了很严重的心理疾病,只是一开始不知道这是病,这不正常。后来她接触到心理学,才知道自己是病了,也知道自己的病因是家庭,所以离开家也就慢慢调理好了,只是禁不得刺激,因为病灶深,无法彻底疗愈,刺激容易复发。
当时想要看病,这对夫妻不肯浪费钱,只觉得她是脑子有问题,多打几顿就正常了。直到她大晚上睡不着觉,坐在黑咕隆咚的客厅,故意发神经磨刀霍霍,把这对夫妻吓到了,才送她看医生。
尹姮和这对夫妻斗智斗勇多年,早就明白怎么样对付他们,只是这对父母特别粘鞋底,属狗皮膏药的甩都甩不掉,总喜欢粘上来。
尹母眼看女儿发疯了,又哭哭啼啼:“我们也是为你好,想给你生个弟弟,要不是因为你,我干嘛一大把年纪怀孕,还不是图你个后半生有依靠,你怎么这么狠心,对父母喊打喊杀?”
这话说出来,尹姮还没怎么样,给钟遇楼气得不行,在一旁呼吸声大得跟头牛一样,如果不是看她在旁边的份上,尹姮毫不怀疑他能把这对夫妻顶出去,就像真正的牛战士。
尹姮这样想,心里好受了些,她捡起地上的碎片,指向夫妻俩:“不管你们今天怀着什么目的过来的,我数三声,从我的家里滚出去,不然不要怪我不念旧情。三!二!”
夫妻俩被唬得一愣一愣,互相搀扶,几乎是连滚带爬地离开了,但离开之前还要放狠话:“父母子女之间没有隔夜的仇,养育之恩大过天,你好好想想吧,我们改天再来!”
夫妻俩离去,尹姮强撑着身体的力量也被瞬间抽空,她软下双腿,坐在遍地狼藉之中,双手捂着脸,瘦削的肩头颤抖不止。
她哭了。
她也像那两只花瓶一样,碎了满地。
花瓶被摔碎尚且会发出尖锐的哀鸣。
而尹姮悄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