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先进看着祝欢宜急切的表情,她竭力为自己争取,他欣赏祝欢宜学医的态度,但他更看好祝欢宜那一手正骨急救的手艺。“欢宜,你先别着急,我和所里的其他领导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在卫所给你找个岗位。先不说你是老所长的孙女,就你所掌握的急救知识,也是卫生所不可多得的人才。”祝欢宜从庄老师那里知道张先进是卫所的一把手。有他这句话在,不出意外,她工作的是八九不离十。祝欢宜感激的看着张先进。“
老刘木匠被抬进急诊室,坐诊的大夫很快为他查看情况。
花白的头发,微微佝偻的脊背,身上穿一件白大褂,褂子下面露着半截灰色的裤子。
老大夫面容严肃,手在老刘木匠的腿上摸了两下。
“小腿骨折了,要静养小半年。”
“原来真是骨折了。”
“那么重的棚子倒下来,能不摔个好歹?早就跟李宝根说了,别把些破烂都往棚子顶上堆,这下可好砸骨折了吧!”
疼劲儿上来,老刘木匠白着一张脸,冲大夫道了声谢。
老大夫摆了下手,“当大夫治病救人,应该的。是谁给你包扎的腿?手法不错。”
“是站在门口那个姑娘。”
祝欢宜担心老刘木匠的情况没有离开,而是站在门诊室的门口。
张先进打量了下站在门口的祝欢宜,女孩子长得白白净净,面色红润,眼神澄澈,一看就被家里养的很好。
身上穿的裙子鲜艳,一看就不便宜,但是裙子破了一块。
张先进想想他刚拆老刘木匠腿上的木板时落在一边的布条。
“小同志,你懂医术?”
祝欢宜微微点头,谦虚的说,“会一点急救知识,以前跟爷爷在家里学过。”
祝欢宜说话的语调带着浓浓的京腔,一听就是本地人。
“你住在这附近?你爷爷是?”
“我叫祝欢宜,我爷爷是祝生海。”
张先进听到祝欢宜爷爷的名字很意外,“你是祝生海的孙女,都长这么大了,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
祝欢宜也没想到一来卫生所就碰到爷爷的老熟人。
“爷爷去世后我再没来过这里,好多人都不熟悉了,难怪刚才看着你眼熟。”
张先进哈哈一笑,“我叫张先进,你叫我张伯伯就行,你爷爷是我原先的老领导。”
张先进跟老刘木匠说,“帮你治腿的这个小同志是原来卫生所祝所长的孙女。”
老刘木匠也记了起来,“啊,我还记得祝所长。他可是个好大夫。”
祝欢宜给老刘木匠做的急救措施很到位,张先进在老刘木匠的腿上抹了些药,另外找了些材料给他处理了下,便让他回家休养。
老刘木匠走时不住的向祝欢宜和张先进道谢。
等到帮忙的邻居和老刘木匠都走了,祝欢宜坐在诊室里和张先进谈话。
祝欢宜把自己想在卫生所工作的意向告诉张先进,并从随身带的包中拿出庄老师写的介绍信。
张先进看完庄老师写的介绍信,沉默了一会儿。
“欢宜,想必你也听你父亲说过眼下城里的情况。城里闲散人员多,工作职位少,我们卫生所是有工作名额,但更倾向于招收从卫校毕业的学生。”
“张伯伯,我从小跟我爷爷学了一些中医康复知识,我想把学到的知识用于实际,哪怕我不能当大夫,我从零开始当个临时工,当卫生员都可以。”
张先进看着祝欢宜急切的表情,她竭力为自己争取,他欣赏祝欢宜学医的态度,但他更看好祝欢宜那一手正骨急救的手艺。
“欢宜,你先别着急,我和所里的其他领导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在卫所给你找个岗位。先不说你是老所长的孙女,就你所掌握的急救知识,也是卫生所不可多得的人才。”
祝欢宜从庄老师那里知道张先进是卫所的一把手。
有他这句话在,不出意外,她工作的是八九不离十。
祝欢宜感激的看着张先进。
“张伯伯,谢谢您愿意帮我争取机会。”
张先进微笑,“我能为你争取,那也是得你先有本事。时间也不早了,你先回去等消息。”
……
祝欢宜怀着雀跃的心情返回家,她没想到今天出门这么顺利。
先是遇到祁穆阳,和祁穆阳说了订婚取消的事情。
接着遇到受伤的老刘木匠,跟着老刘木匠一起来到卫生所,还见到了庄老师口中不好说话的所长张先进。
祝欢宜刚回到小洋楼,还没等到进门,一个脏兮兮的球直冲她的脸过来。
祝欢宜瞬间提起精神,身子往旁边一歪,胳膊狠狠的撞在墙上,疼的祝欢宜呲牙咧嘴。
“谁呀!”
“我!”
祝欢宜扶着肩膀望向门口,一个穿着暗黑色短袖,模样和祝父很像的男孩黑着一张脸怒瞪她。
在看到祝欢宜的裙子后,男孩的脸色更黑。
“谁干的?”
祝欢宜揉着被撞疼的肩膀,“什么谁干的?祝安同,谁让你在家里玩球的?”
祝安同是祝欢宜的弟弟,今年14岁,在祝欢宜的记忆中,祝欢宜娇气老喜欢使唤弟弟。
弟弟祝安同虽然板着一张脸,说话插人肺管子,但对祝欢宜这个姐姐十分护。
“祝欢宜,我没跟你说球事,看看你裙子,谁欺负你了。”
李丽婉来认亲,打破了祝家的平静。
祝安同不相信自己叫了这么多年的姐姐竟然不是亲的,他更不接受突然找来的亲生姐姐。
所以在李丽婉认亲宴的那晚,祝安同躲了出去,一直到今天上午才回来。
祝安同记得祝欢宜这条裙子是她求了祝父好几个月才买来的。
祝欢宜对这条裙子十分爱惜。
现在这条裙子竟然破了一大块儿,想到大院里的风言风语,祝安同以为祝欢宜被大院里的人欺负了。
“谁干的?我去找他们去!”
半大少年像风火一样,说着就要往外冲。
祝欢宜眼疾手快把人拦住,“祝安同,你别出去,没有人欺负我。我这裙子是我自己撕的。”
祝安同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看着祝欢宜裙子上扯掉的一大块。
“你缺心眼儿,自己撕自己裙子。”
祝欢宜翻了个白眼,“你才缺心眼呢,我刚刚在路上碰到有人骨折了,给人包扎了一下。”
祝安同半信半疑,“你还有这手艺?不会是你把人给弄骨折的吧!”
祝欢宜忍了一下没忍住,伸手拎起祝安同的耳朵。
“臭小子,你就不能盼我点好?”
“祝欢宜,疼,你给我松手,听见没有!”
李丽婉听到动静,一出门就看到祝欢宜和祝安同姐弟俩打闹的画面。
她的眼睛隐隐刺痛。
祝欢宜在见到李丽婉后,立刻松开拎着祝安同耳朵的手。
祝安同也立刻变得沉稳。
李丽婉勉强露出微笑,“欢宜,你回来了。”
视线看到祝欢宜的裙子,“你的裙子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