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楚问乔菂。“好啊!”乔菂应下,随着乔楚一起下楼。小的时候她很依赖这位姐姐。因为林晚意对她很严厉,也只有乔楚陪着时候,林晚意对她的要求才会放宽松一点。所以她做什么都要乔楚陪着。后来乔楚离家留学,乔菂到内地工作,一晃将近十年。起初时候两个人还有联系,时间久了,都忙起来了,接触的行业不同,聊天的话题也不一样,渐渐疏远了些。两个人拿着卤货和饮料到阁楼里看电影。放的是英
文家请了小型乐团,现场演奏。
丝丝乐声,融合着低低的交谈声。
乔菂在其中游走,她不善于交际,准备找个机会出去透透气。
林晚意和乔楚正在与一位妇人说话,不过两句话的功夫,再回头,已经不见乔菂的身影了。
“林阿姨,我去找找小菂。”
乔楚放下杯盏,与妇人道别。
乔菂从后门出来,沿着石子小路进入后花园。
提着裙摆,八公分的细高跟鞋小心翼翼的踩在石子上。她看到不远处有一架秋千,想过去坐。
花园里灯光昏暗,一条花枝挂住乔菂的裙子,乔菂回头扯了扯,没有扯下来。
身形一晃,差点摔倒。
忽然身后一暖,有人扶住她。
鼻尖萦绕上淡淡的烟草味。
乔家父子都不抽烟,也未见过唐珩抽烟,显然身后这个人是乔菂不认识的。
乔菂精神紧绷,迅速稳住身形,扭头看去。
黑衬衫的袖口挽起,露出他精壮的小臂。黑衬衫扎进腰里,显得他身材比例极好,宽肩窄腰,模样英俊。
文浩后退一步,面上是谦谦笑意,“小心。需要我扶你过去吗?”
乔菂摇头,“不用,谢谢!”
说着抬步要走,裙摆却还挂在花枝上。
文浩侧眸看去,轻笑一声,“稍等。”
他跨过去一步,蹲下身,仔细地将裙摆从花枝上拿下来。重新站起后,笑说,“看来园丁近日偷懒了!”
乔菂听他话里的意思,猜到他是文家人。
自己私自进入人家的后花园,还连累了家里的园丁。
暗道一声“罪过。”
面上则是客气地说“无妨。”
正好乔楚寻过来了,“小菂!”
乔菂应声,与文浩道别,往乔楚那边去。
乔楚一袭米色缎面礼服裙,站在台阶上伸手接乔菂。
姐妹二人携手进入宴客厅。
文浩盯着二人的背影,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打火机的滚轮滑动,冒出火苗。
烟雾吐出,遮住视线。
乔楚挽着乔菂的手臂,在休息区的沙发上坐下。
“刚才那个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说什么你都不要理他。”乔楚跟乔菂说。
乔菂疑惑的看向乔楚,想着刚才在花园里那人的表现还算绅士,没有逾矩之举,生的昂藏英伟,一表人才。
看起来不像坏人。
但清楚乔楚对自己没有坏心思,于是点点头,应“好。”
乔楚看出乔菂的疑惑,犹豫着开口,“我与他同学多年,最了解他的为人。他擅于伪装自己,骗取信任,再露出丑陋的真面目。”
乔楚越说越气,乔菂渐渐听出不对劲来。
抿着唇偷笑。
乔楚瞪了她一眼,严厉地说,“你不要不相信,他真就是这样的人!”
“嗯,我相信大姐。我的裙子被挂住了,他帮我取下来而已,我们没说两句话的。大姐喝点水。”
乔菂给乔楚倒了杯水。
乔楚喝下,还想再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又咽下了。
乔菂忍着笑,她好像发现了一个秘密。
回程的车上,林晚意坐在副驾驶上,手tຊ指揉着太阳穴。
乔楚见状,问,“林阿姨,你身体还好吗?”
她们从酒会离开时候已经是十一点钟。
林晚意轻轻摆手,“没事的。”
乔菂的目光定在林晚意身上,看着她的神态,似乎很不舒服。
是生病了吗,怎么没听她说过?
乔楚看向乔菂,见她一脸茫然,咬着唇,没有再出声。
回到家,乔菂洗漱过后,换上家居服,想起林晚意上楼时候需要萌姨扶着。
结合这几天的观察,乔菂有点不好地预感。
她不愿意自己瞎想,想去问问清楚。
到了二楼林晚意的房间门口,又想起现在已经凌晨,也许她已经睡下了。
站了片刻,转身回到三楼。
在楼梯上遇到拿着杯子下楼的乔楚。
“要一起吃点东西吗?”
乔楚问乔菂。
“好啊!”乔菂应下,随着乔楚一起下楼。
小的时候她很依赖这位姐姐。
因为林晚意对她很严厉,也只有乔楚陪着时候,林晚意对她的要求才会放宽松一点。
所以她做什么都要乔楚陪着。
后来乔楚离家留学,乔菂到内地工作,一晃将近十年。
起初时候两个人还有联系,时间久了,都忙起来了,接触的行业不同,聊天的话题也不一样,渐渐疏远了些。
两个人拿着卤货和饮料到阁楼里看电影。
放的是英文版《暮光之城》。
声音开的很低。
两个人以饮料代酒,碰了杯,相视一笑。
“咱们好久没有这样坐下聊聊天了。之前你回来时候我没有回来,我回来时候你已经走了。总是这样错过!”
乔楚看着荧幕,分外感慨。
乔菂将杯子放下,玩笑道,“你在躲着我吗?”
听起来好像是呢。
但事实不是如此。
乔楚笑着想了想,正了神色,看向乔菂,“是你不想要这个家了吗?”
她说的严肃。
也说的严重。
乔菂想起十六岁那一年。
林晚意与她商量,可以为她铺路,要她离开家去内地。
说的是商量,其实只是通知她。
当时乔菂不解,她生在港岛,长在港岛,为什么妈妈要将她送走?
后来她渐渐明白了。
林晚意是怕她挡了乔楚的路。
乔煜和乔楚的妈妈与乔栋宇商业联姻,生乔楚时候死于难产。
乔楚一岁时候,林晚意进门,后来生下乔菂。
在那样的圈子里,大家对这种事见怪不怪,但难免有人在背后说三道四。
林晚意从不辩解什么,只有个别知情人知晓。乔栋宇与林晚意本是青梅竹马,后来林家败落,乔家老爷子就给乔栋宇另寻好亲事。
乔栋宇是独子,肩上责任重大。林晚意不愿意看他与家里决裂,便主动退出,成就乔老爷子的心愿。
时隔多年再次相见时候,林晚意还未完全放下青春的那段过往,乔栋宇更是毅然决然将她拉到自己身边。
那时候乔煜已经六岁,他强烈排斥林晚意,林晚意偷偷哭过许多个夜晚,但天亮之后,还是要微笑着面对生活。
后来意外有了乔菂,林晚意教育乔菂与哥哥姐姐和睦相处,不能争不能抢。
她始终认为自己的身份不光彩,连带着乔菂都不能完全算乔家的一份子,乔家只能是乔煜和乔楚的。
以至于乔菂现在偶尔想起,还在怀疑,如果她是男孩子,林晚意是不是就不会让她有出生的机会?
乔楚见乔菂沉默许久,只当她默认了。
她“啪”地一巴掌拍在茶几上,将乔菂吓了一跳。
“你不要这个家就算了,难道也不要你自己的妈妈了吗?”乔楚疾声厉色指着乔菂的鼻子问。
乔菂怔愣着,不知道乔楚为什么这么说。
“林阿姨去岁冬做开颅手术,你正在剧组,她不让我们跟你讲,说你忙完过年就能回来了,结果你呢?你过年出去旅游?!”
乔楚气脸都红了。
乔菂愣着没有说话。
这些她都不知道,只记得去年过年前林晚意天天打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家,她一直在推脱。
甚至还想过今年怎么开始催她回家了呢?
却唯独没有想过是不是林晚意想她了。
也难怪这次回来后,总感觉林晚意与以前大不一样。身体变老了,对她的态度也不那么强硬了。
乔楚一口喝完杯中的饮料,转身要离开。
“我没有不要这个家……”
乔菂的声音轻轻传来,乔楚停住脚步,转身看向乔菂。
她还呆呆地坐在那里。
对面幕布上正播放着贝拉产子的片段。
乔楚想起自己的妈妈,她眼眶含着泪,扭头开门出去。
乔煜站在门外,与乔楚撞了满怀。
乔楚抹着眼泪,跑开了。
房间的门没有关,乔煜看着里面的人和电影画面,站了片刻,悄声将门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