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不用去,你回来!我才不过是腹中倏而一疼,想来应该是才刚情绪急了些,没什么的。”“真…真没事?”司执看她像是回转过来了,不免又问。卢宛竹一连向她哥说了好几句“没有,真的没事”,司执才复又坐了下来。接着闲话了半晌,司执想着妹妹如今有孕在身,可今后又该怎么办?“那以后有了孩子,你又如何与那卫府撇清关系呢?”卢宛竹迟疑着摇了摇头,她需要想一想,现在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司执正心内憋着气,忽又想到一件极为要紧的事情,于是忙转过头问向卢宛竹:“卫府那小子没动手动脚吧?”
“嗯?哥哥,他比你还长两三岁呢!” 卢宛竹听到她哥哥口中对那人的称呼,不由愣了一下,才笑着说。
“管他呢!他没乱来吧?” 司执还是有些放心不下,生怕妹妹受了那人的欺负。
卢宛竹唇边收了几分笑,刚想要拿别的话暂时掩饰过去,只心下又一想,往后日子越发长了,怎又遮掩得过去?
“他…他没什么啦,只我还有一件事…” 她低了声儿,才缓缓的把有了身孕的事情小心翼翼地告诉给对方。
“什么!你…这…” 司执登时拍桌而起,随即就要冲向外面,卢宛竹急忙上前拉着他。
“哥哥,你去哪儿?”
“当然是找去那卫府,狠狠教训那个人一回,想来定是他逼迫于你,要不然就是乘人之危!”
司执当即就要甩开她的手,往楼下而去,然而这时,卢宛竹一手扶在桌边,一手捂上腹部,面上忽作出一副痛苦之状。
“阿竹,你…” 司执一下子就慌了神,忙搀着她往椅上坐住。
见她一时好像缓不过,他急道:“我…我去找个大夫来!”
说着,就要往外走,卢宛竹又唤住他。
“哥哥,不用去,你回来!我才不过是腹中倏而一疼,想来应该是才刚情绪急了些,没什么的。”
“真…真没事?” 司执看她像是回转过来了,不免又问。
卢宛竹一连向她哥说了好几句“没有,真的没事”,司执才复又坐了下来。
接着闲话了半晌,司执想着妹妹如今有孕在身,可今后又该怎么办?
“那以后有了孩子,你又如何与那卫府撇清关系呢?”
卢宛竹迟疑着摇了摇头,她需要想一想,现在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不过哥哥莫要烦恼,当下我在那府上也算过得清静,那人也不大来,也没有受什么闲气。来,哥哥吃菜!都是哥哥素日喜欢吃的。”
看着司执脸上又添了担忧之色,她另换了双著,夹了些菜放进他面前的碗中。
外面天色渐暗,司执眼看天也不早了,直送卢宛竹坐上马车,才走回铺中来。
十月往后,这一天,天上忽下起雪珠儿,再有一顿饭的功夫,雪花肆意飞舞,扑簌簌的垫在地上。
那天约有申时初刻,几骑马打从平安街路过,这时,其中一骑马突然停了下来,那坐在马上的黑袍男子回过头,举目望去,就在那十多丈外,一眼就看见那已两月有余没有见过面的女子。
想起今早他出门时,管家过来向他说的话,他当即驱动马儿就要过去,却见一个年轻男人从屋中走了出来,停在她身前。
“之后下雪的日子想来多着呢,阿竹,你就先养着,这出来一趟,别冻着你了…若是需要什么东西,或是要办事,你差人出来告诉我就是了…”
司执一面叨叨,又看见妹妹外罩的斗篷上落了些雪花,忙伸手过去给掸了掸。
“嗯,我知道的。” 卢宛竹笑欣欣的应了。
“好,那快些回去吧,这雪看着也越来越大了。” 司执在旁搀着她的胳膊,送她上车后,又看着马车走远。
望着两人说笑一时,那种亲近之感直接击破了他心中这几个月来自以为是能高高竖起的一道屏障。
他冷喝了一声,骑马往卫府奔去。
回来屋内,吃了些滚水,卢宛竹才觉心里头暖了许多,过了些时,正要摆晚饭,谁知房中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这人身上裹挟着一股雪中而来的寒气,偏生那对黑亮瞳中此时也是寒浸浸的,旁人若与之直视对上,不免心间发颤。
“侯爷请坐。” 像是没有感觉到他周身的那种寒凉涌来,卢宛竹站起身,先开口道。
男人没有立即坐下,盯了她一眼,又移去眼神。
一盏茶过去了,卢宛竹看他仍旧不坐,也不言语,便自己先坐了。
“你就坐了?也不知从哪儿学来的规矩!” 男人低凉的话音随即传来。
卢宛竹唇上挂着几丝残余的浅笑,口吻平静道:“妾以为侯爷喜欢站着想事情,也就不便搅扰,故而才先坐的。”
卫持冷笑一声,才坐了下来。
“真难喝!” 他才吃了一口丫鬟捧来的茶,英朗锋利的眉眼之间就尽是嫌弃的意味儿。
她只是笑了笑,言语依旧温柔,道:“妾这处的茶本就是极为平凡之物,入不了侯爷的眼,也是常情,只苦了侯爷,吃我这等粗茶。”
女子如画的眉目之上此时泛着一层薄薄的柔光,还有她唇边浅浅的笑,皆悉数映在他的眸中,在他的心尖反复流淌。
对于她的话,卫持并不理睬,转而提起他所关心的。
“孩子…几个月了?” 他的眸光随即往她的腹部瞥去,短暂停留了片时,才稍垂下眼帘。
他就是明知故问,心中想着这女子必是早就发现她自己有了身孕,却一直不来告诉他,最后就连这个消息还是他从管家口中才得知的。
“四个多月了。”
说着,卢宛竹又想到昨儿老管家过来这边,不仅把府内总的账册子带了来,还取来了库上支领银子的凭证,说是要一并交给她,言下之意,便是让她来打理府中一应大小事务。
只她如何能接下?于是就把身孕一事说了出来,打算借此推说照管不过来,也是想着以后孩子的月份越来越大,这府中人早晚都会知道。
“既是如此,那你往后就在这儿好好儿养着,别整日家只顾往外面跑,若出了什么事,受罪的可是你!”
男人的语调倏地冷了下来,卢宛竹一听,抬眸向他看去,只见他脸上冷冷淡淡的,又垂着眼,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
她慢慢低下目光,两人之间一时无言,直到有脚步走近。
卢宛竹抬头看时,是湘儿走来欲问要不要摆上晚饭,只看到姑娘的眼色,湘儿就转过身往外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