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女人哭泣的声音渐弱,她站在门口的树下,纪常清走到她身后,低声道。“看清楚了吗?他并非良人。”“又如何?”云禾道:“就算他不是良人,你亦不是。”纪常清道:“可我能为你学着做你心中想要的那个人,我是圣帝,我可以遣散后宫所有人,只有你,只要我不想娶,没有人能逼我,可他不同,他只是一个王子,有很多事身不由己,就算他今天不想娶这个,他父王也会逼着他娶。”“你不是后宫中争宠的人。”纪常清伸手,从身后抱紧了
王……妃?
云禾愣了一愣。
随即,就见门口出现一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
那女人眉间的鲜红的花纹,是北蛮王妃特有,一片花瓣是大王子妃,两片是二王子妃。
而那女人额间的,正是两片……
云禾只觉轰的一声,心中有什么东西再度瓦解。
她看向纪歌,纪歌皱眉看着女人:“你怎么来了?”
他没有否认。
云禾闭了闭眼,就见女人哭着走到纪歌身边:“我找了你整整三年,父王说你在圣宫,我便跟着圣帝来了。”
“你知道我等你多久吗?他们都说你已经死了。”
女人的声音婉转哀怨,她挽着纪歌的手。
纪歌一把挥开她看向云禾,紧张道:“她不是我的王妃!我没有妻子!”
云禾抿唇,还未说话,女人又哭道:“整个北蛮都知道我是你的王妃!”
她顿了顿,淡淡道:“既然是你的家务事,就先解决了吧。”
说完,她不再看纪歌紧张的神色,转身出了寝宫。
耳边女人哭泣的声音渐弱,她站在门口的树下,纪常清走到她身后,低声道。
“看清楚了吗?他并非良人。”
“又如何?”云禾道:“就算他不是良人,你亦不是。”
纪常清道:“可我能为你学着做你心中想要的那个人,我是圣帝,我可以遣散后宫所有人,只有你,只要我不想娶,没有人能逼我,可他不同,他只是一个王子,有很多事身不由己,就算他今天不想娶这个,他父王也会逼着他娶。”
“你不是后宫中争宠的人。”纪常清伸手,从身后抱紧了她:“我不会让你变成那样的人。”
云禾抿唇,透过窗户,看着寝宫里纪歌着急想要走,女人却拉着他不断哭着的场景。
缓缓闭上了眼睛:“我就是我,没有人能改变我。”
纪常清不能,纪歌也不能。
晚间,纪歌解释道:“她从小同我一起长大,确实……倾慕于我,可我从未同意过,三年前我同师傅远游,父王便自作主张将她嫁给了我,我全然不知,也是刚刚才知晓。”
云禾道:“我知道。”
纪歌从来重视承诺,能为了一句话在雨夜的山里等她一整晚,怎么会随意玩弄别人的感情?
纪歌脸色缓和了下来:“抱歉,我会尽快让她回去。”
“回去之后呢?”云禾道:“她会来找你,你的父王会逼你再娶。”
或许是因为纪歌捡来的时,只是一个伤重的小瞎子,让她时常忘了,他的真实身份是北蛮的二王子离渊。
纪常清这招虽然阴险,却也让她终于看清。
皇室中人,多的是身不由己,纪常清是,离渊也是。
纪歌抿唇,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我不会娶的,我此生只娶你一人。”
这句话,纪常清也曾说过。
“给我点时间好不好?”纪歌道:“我会解决这一切,不做离渊,只做纪歌。”
云禾沉默了下来,没有说话。
她没有等到第二天早上,当天晚上便独自离开的圣宫,踏上了回桃源的路。
她不喜欢等待,也不喜欢告别,离渊的事合该他自己解决。
云禾骑马骑了一天,深夜客栈,有人推开了客栈的人。
那人脚步很轻,走到床边,定定地看着她。
云禾呼吸微窒,她感受到那人坐在床边,靠着床尾,如同过去无数次一般,发丝拂过她的手背,带来一阵酥麻。
那人握住她的手。
云禾心中一酸,睁开眼睛却愣在原地。
身边的人不是纪歌,是纪常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