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了,靠哪个?全章节阅读(张英杨保铜)完整版,用灵动的文字,丰满的人设,生动的情节叙写一段爱情故事,这里提供你的眼角流着我的泪全文阅读,作品受数万人追捧,极具价值,人物塑造深受读者喜欢,套路到极致也是成功!
“啥褥疮?没听说过。”“褥疮就是溃烂。若生了褥疮,就活不长。”“还真难。年里没事吧?”“像你大哥那样对老子的,真算得一个。我不敢上前,闻到那气味就反胃。不由人。那样子照顾,肯定没事。年里不会有事呀。”“那就好。年里还有好多事要做啊。”“望他多活几年,不能死。哈哈哈。”“哈哈哈。”······上午,杨老头拄着木拐杖,走进杨再旺的家里,来到杨再旺的床前,找了条矮凳,
洪光明给公公洗脏衣,传遍了杨家岭大街小巷,产生了意料不到的效果,引起强烈的反应,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热门话题:
“真没想到啊。一个堂堂的中学国家教师,竟能低身做那些脏事。素质真高。”
“有文化,就是不一样。找媳妇就该找素质高的。”
“看不出啊。难得。”
“杨老头的儿媳,个个一样吗?”
“说明什么?说明这儿媳家教很好。”
······
舆论几乎一边倒,赞美之词不绝而tຊ耳。自然,赞美之言也传到妯娌们的耳朵里。妯娌们听了,心里很不舒服。
倒不是洪光明侵犯了她们的经济利益,而是抢了她们的风头。
试想,都是杨家儿媳,早到的辛辛苦苦几十年,生儿育女,为杨家老小付出许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凭什么好名声被她一个后来之秀抢去了,岂不成了笑话?
但是,名声强抢是不行的,得要瞅准时机,在合适的场合,合适的时间,合适的人出现,再展示实力,方能奏效。
瞅机会得要等,而机会无处不在。
这天早晨,梅香提着公公换下的脏衣服,到门前水沟冲洗,洗完起身回家,迎面碰上妯娌张英。
“大嫂,天天洗那脏衣服,真有你的。”张英说。
“嗨,有么用。天天洗,还不如人家洗一回呀,落得个好名声。咱们这些没文化的人,‘丑是丑多,累是累多’,从来没得过好呀。”
“是啊。那些人眼瞎。做一次就了不起。经常做的却看不见。不是眼瞎吗?几十年了,哪一个不是看在眼里,赞在心里。说冤枉话的人,真没长眼。”
“也不说人家说咱咋样。这脏事,咱们该做么?该做。该作是该做,人家做一次,就被夸成一朵花,未免有些过分。
经常做的反而成了陪忖,人家成了红花,咱们倒成了绿叶,真有些过分。你说是不是?”
“那些人眼瞎。有文化的人又如何?洗脏衣要啥子文化呀?做一次,没啥子了不起。要经常做,天天做,才配竖起大拇指。你说是不?那些人嘴贱,有眼无珠。”
“在他们眼里,就好像我们是垫脚的。”
“我就不信那个邪。”张英说,“对我好,叫我去吃屎我也愿意。对我不好,凭什么我去做。对么?一好要两好,船好要桨好。”
两个人对世人的赞美抨击一番,又站着脸贴脸说起悄悄话:“唉,我听我健生说,你家老小说,他没有得到你婆婆留下的东西哦。”
“几时说的?”
“几天前。你家老小来看他大伯说的。”
“他也晓得来看看大伯呀。”张英说,“他说的话你可信?我才不信。婆婆的东西,我保银小时候就见过,用手摸过,还能有假?老小就是说出一朵花,我也不信。”
梅香也静静地看着她,没插言。
“咱俩妯娌说话不走话。你说,开年后,他把呢个老东西接过去住,不声不响。当然,儿子接老子去住段段时间,也是人之常情。
可是,你接去住,也该对我们打个招呼吧。不打招呼,也该对他负责吧。把他一个人丢在城里,还被烧伤,留下后遗症,这怪哪个?怪我保银吗?
要是没进城,哪来的烧伤啊?出了问题,往老家一送,就走了,没事了。这是孝顺吗?
出了问题来诓咱,要我来收拾,想得真美。一提到老小做这等事,我就来气。
哦,这次带着他老婆,给老东西洗了一次衣,就不得了,好像王母娘娘下凡,吹得神乎其神。我就见不得玩假的人。”
“也是啊”梅香附和道,“这么大的事,也该同哥嫂说说。不管出于啥目的,说几句也是应该的。
毕竟住在老人身边的人是哥和嫂呀,说几句不是说小些,是一种礼体,一种尊重,心里有哥和嫂。不说,说明什么?呵呵,不好说。”梅香自嘲笑了。
“我也晓得一个人独居难。”张英气愤地说,“就是老东西做的太过分,太不把这个儿子当儿子。
老大没工作,天天在你面前,你就瞧不起;老小,做了校长,你就嘴巴笑破。把女老留下的东西,都给他一家。
这是人做的事吗?哎,不说这些烦心事。我就有些奇怪,你大嫂咋天天洗呀,不嫌烦吗?”
“妹子呀,不是没办法吗?”梅香忽然压低声音说,“不能下床啊,你大哥只好把床上的垫絮剪了个洞,床底放上一个盆接屎和尿。天天都有脏衣啊,不洗行吗?”
“原来如此。”张英颇具代入感说,“真亏你和大哥。多麻烦啊。就不能隔一天洗一次吗?”
“你大哥说不能隔。”
“为啥呀?”
“他去问医生啦。医生说,要天天翻身擦洗,不然,会生褥疮。”
“啥褥疮?没听说过。”
“褥疮就是溃烂。若生了褥疮,就活不长。”
“还真难。年里没事吧?”
“像你大哥那样对老子的,真算得一个。我不敢上前,闻到那气味就反胃。不由人。那样子照顾,肯定没事。年里不会有事呀。”
“那就好。年里还有好多事要做啊。”
“望他多活几年,不能死。哈哈哈。”
“哈哈哈。”
······
上午,杨老头拄着木拐杖,走进杨再旺的家里,来到杨再旺的床前,找了条矮凳,坐在窗前。兄弟俩对视一眼,没有交流,默默地静静地注视着对方,从眼神里就明白对方的意思。两个人不约而同地长长地叹了口气。
“感觉如何?”杨再兴问。
沉默了一会,杨再旺才说:“你吃饭了吗?”所答非所问。
“也不望好呀。”杨再旺冷冷地说,“早走早享福。前几天保銅还来了。”
“应该的。”杨再兴说,“只是他调走了,到成林去了。”
“莫得好呀!”杨再旺忽然说,“到了该走的时候啊。你也不要到处跑啊。再好也不如自个家呀。不要给孩子添麻烦。”
“不走了,不走了,哪里也不去了。”杨老头说,“看通了,看透了。”
“嗯。要得。”杨再旺慢慢地自言自语地说,忽然,他的眼睛里露出精光,“说归说,你到铜儿那里,咋烧伤了呢?”
“哎,别提。”杨老头一脸兴奋,“当时,我从公园里回去,看见几个熊孩子,在小区草坪上放火,风又大,很快连城一片。
那些放火的大孩子跑了,留下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被火围着,一个劲地哭。旁边又没大人。我就去把小女孩拉开。”
“哦。”杨再旺说,“现在日子好过了,有些做法缺德,三天就要烧掉。”
杨老头知道他指的什么,迟疑地说:“人随王法草随风。有什么法子呢。烧就烧吧,不烧又如何?死了又不晓得。人死如灯灭呀。”
“嗯。”
“往日那些圣人、贤人,不也是一捧土?墓地修的好得不得了,又如何?几千年的墓地被挖开,翻尸弄骨啊。与其等候人去糟蹋,还不如烧掉清净。”
“嗯,一切皆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