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闲得无聊,没事儿干!我家的事轮得到你们说三道四吗?”一道威严的呵斥传来,是孟父提着二两猪头肉回来了。他还是不死心,买了二两猪头肉。今天很有可能喝不了酒,但万一呢……万一是吧?此刻犀利的目光剜着面前这两妇人。平日这长廊,眼看着一些妇人道路两边坐着,幽幽看着他,他本是埋着头,生怕腿慢一步地走过去。今天实在忍不过,怼了两句。这两女人见他黑着脸,闷着不敢作声了,不过一会儿,孟意晚出来扔垃圾。李芳想起刚才孟主任怼她的事,越想越有气,她一片好心肠,凭啥反被人当驴肝肺?...
这一天,刚好是周末,孟父孟母紧张兮兮,时不时从卧房出来看孟意晚一眼。
孟意晚却一直在家吃吃吃,似乎不慌不忙。
无花果丝,果丹皮,铁锅锅巴,炸虾片……
那小嘴一张一合,就没停过。
原主本来是有点过分瘦了,这下反倒被她吃水灵了。
脸颊上的肉挂得住了,又是正值双十年华的女孩,满脸的胶原蛋白,看着更是喜人。
职工楼长廊,两个女人坐在门口小饭桌上嗑着瓜子。
“你说孟家闺女真会叫苏远波还钱吗?”
其中一个左脸有个黑痦子,约莫三十多岁的女人道,“还什么还?多半她还是会找上苏家门道歉认错。走着瞧吧。”
她磕了一口,把瓜子皮吐地上了,又笃定道,“所以啊,当时孟主任家要把女儿接回来,我就是一千个一万个不赞成的,别人家事本来都不消我管的,我也是太热心肠了,就和他媳妇儿说了看看情况,要是不好,就再送回去。”
“接回来做什么,多一张嘴吃饭,还多一堆烦心事。孩子教育不好,那就是赔钱的,再多钱也守不住。”
“姗姗虽然不是亲生的,可教得知书达理,再怎么也比亲生的那个搅事精好!”
李芳说起这事儿,心里就怄得疼。
孟主任的工资比她男人高两三倍,平白无故都给那刚回来的搅事精花了。
用的是永芳的珍珠膏,拿宫灯的身体乳去擦身体,什么贵,紧什么用。
她辛辛苦苦在家洗衣服,带孩子,她男人也没说给她买瓶雪花膏啥的。
鼓起勇气,跟她男人说她也想要,她男人居然说“我看你长得像雪花膏”,可把她气坏了。
听她说话的王梅翻了个白眼。
这李芳,是二婚出嫁的,说得这么轻松,她亲生女儿好吃懒做,她继女品学兼优,怎么就叫她自己女儿读高中,反倒叫继女辍学去打工呢?
好听话,谁不会说,真发生到自己身上做起来,那就一个比一个难。
“真是闲得无聊,没事儿干!我家的事轮得到你们说三道四吗?”
一道威严的呵斥传来,是孟父提着二两猪头肉回来了。
他还是不死心,买了二两猪头肉。
今天很有可能喝不了酒,但万一呢……万一是吧?
此刻犀利的目光剜着面前这两妇人。
平日这长廊,眼看着一些妇人道路两边坐着,幽幽看着他,他本是埋着头,生怕腿慢一步地走过去。
今天实在忍不过,怼了两句。
这两女人见他黑着脸,闷着不敢作声了,不过一会儿,孟意晚出来扔垃圾。
李芳想起刚才孟主任怼她的事,越想越有气,她一片好心肠,凭啥反被人当驴肝肺?
于是嗑着瓜子,笑盈盈道,“哟,晚晚,这是准备去小苏家啊?”
孟主任,她不敢怼。
孟主任媳妇,她怼不过。
骂小年轻,那还不手到擒来?
更何况孟家这搅事精除了对她爸妈窝里横,平时在外都跟闷葫芦一样,问她吃了没,也是支支吾吾的。
孟意晚挑眉,视线划过这黑痦子女人。
看书的时候,对她很是印象深刻。
书中写原主回娘家时,李芳没少阴阳怪气,后来原主父母生病,也有一些她的煽风点火。
孟意晚把垃圾往她旁边一放,黄桃罐头的水溅到她身上,引得她一下子就跳起来了,嗷嗷叫,“你干什么呀?”
那黄桃罐头的水黏黏腻腻的,很不好洗。
孟意晚拍了拍手,美眸弯弯,“不好意思呀,手滑。”
眨了眨眼,“你家宝珠作业做完了吗?”
戳心窝子的话,谁不会说啊?
提起这事儿,李芳脸都绿了,她家宝珠次次考倒数。
孟意晚这是在旁敲侧击,说她自家门前雪还没扫,却管她人瓦上霜。
李芳脸涨得茄子紫,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这时,肩膀被大力拍了拍,“快看,快看!”
顺着视线,看过去,她呼吸一停。
穿着白衬衣、灰色马甲的俊朗小伙由远及近。
是苏远波!
这么俊的小伙子,她们不会看错的,苏远波又是大学生,气质也好,所以当初孟意晚才对他死心塌地的。
李芳眼睛瞪得溜圆,久久说不出话来。
怎么不是孟意晚死乞白赖地去找他,反倒是他主动来了?
咬着牙,恨恨道,“肯定是来找姗姗的。”
苏远波径直走到了孟意晚面前。
这次来,他的态度竟然反常地软和了不少。
盯着自己脚尖,“孟意晚,我们聊聊。”
孟意晚呵笑,不见棺材不掉泪了吧?
她转头,当没听见。
苏远波忍下火气,“我们出去聊聊。”
顿了顿,他又加重语气,“吃饭,我请客。”
李芳和旁边的王梅惊得手里的瓜子都要掉了。
之前两人没处对象,也没扯证,是直接办婚事的,孟意晚追着苏同志那段时间,有多倒贴,她们看得一清二楚。
孟意晚请苏同志去国营饭店,还有小资咖啡厅吃饭,没少花钱,但苏同志就没请客过一次。
没被搭理,苏远波脸色并不好看,可他这次不敢挂脸了,执着地盯着孟意晚的后脑。
这次来,就是要和她谈那天匆忙之下写下欠条的事。
他父母说,她爸妈在,她就容易偏听偏信。
这次他没带父母来,却带了姐姐苏月澜。
苏月澜是孟意晚自认为唯一的好朋友。
出去谈,也不会受她父母影响了。
孟父孟母趴窗户看着,透明的玻璃上冒出两个大头。
孟母手放在门把手上,正要出去,被孟父摁住了。
孟母急得嚷嚷,“她最听苏月澜的话。再不出去,晚晚跟他们走了,肯定会被骗得连骨头渣滓都不剩。到时候职工楼不又得当笑话看?你看看那李芳难道是什么好鸟?!”
孟父不动。
孟母只能使出杀手锏,“你不想喝济公酒,吃猪头肉了吗?”
孟父舔了舔嘴巴,真实的反应出卖了他自己,可是……“再等一下吧,你不也想看看晚晚的决心吗?”
孟母垂下手去。
孟意晚回过头,眨眨眼,那乌黑的眼珠骨碌碌地转,“我去,也不是不可以……”
苏月澜轻蔑一笑,她弟弟这脸果然好用。
孟意晚啊就像那逃不出佛祖五指山的孙猴子,这辈子也逃不出她弟弟的掌心。
“王婶子替我做个证,这可是他要请我吃饭的。”
孟意晚说完,就抢先大摇大摆走在前边。
苏远波挑眉,有一丝不对劲。
苏月澜却在旁边用胳膊肘轻撞了下他,“弟,你安心吧。”
孟母捂着脸,“你看看你,我就说闺女下不了决心吧,非得有人在旁盯着她一把。”
孟父叹了口气,也没时间安慰媳妇儿,“赶快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