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距离却极远,即便同桌吃过饭,似乎也不是她能够得着的。他是组局的人三请四邀过去的,坐了片刻就走了,而她只是饭局上的点缀,没有被交换人脉的价值。八分钟后,她终于等来了属于自己的那一辆网约车,打开车门的这一刻堪比灰姑娘踏上南瓜马车,说不出的安心。这个年代,谁还没有一辆属于自己的专车呢。梁承想着,不自觉笑了。司机沉默地踩着油门,一句多的话也没有,电台里播着一首DJ曲,嘣嘣嘣的节奏像是生怕司机
险些没有赶上回程的高铁,赵雪拍着胸脯庆幸,感慨道:“这释标会真是没意思,纯属浪费时间,害得我好几个客户的方案都没时间做。”
有那么一类人,无论事情好坏,总要抱怨几句,赵雪就属于这一类人。她总能在餍足之后,从平整的肌肤里挑出刺来,只为扎一扎听的人。
梁承了然地说:“不就是方案嘛,我帮你做!”
赵雪笑笑,“不用不用,那个客户方案太复杂了,还是我自己回去慢慢搞吧。”
梁承又接话,“多复杂啊,让我学习学习。”
“你哪还用学这个,都有程默带你了,他可是我们公司最厉害的。”赵雪的话半真半调侃,又岔开话题,“好饿啊,去搞点吃的来呢。”
梁承扫了码,可是网速有点慢,她干脆起身去往餐车。她对着密密麻麻的餐牌点单,极贴心地与赵雪沟通完,点了两份盖饭、两杯拿铁。
但没想到,一回身,竟又见着了谢恍。他穿一件藏青抓绒运动衫,坐在餐车的藏青沙发里,几乎与之融为一体,他已经用tຊ完餐,正在收拾餐桌,一抬头看见梁承的脸,也是微微一愣。
很显然,他认出了她。
“谢总,好巧啊。”梁承上前一步,热情地打招呼,弥补早上的遗憾。
谢恍认真地打量了她一眼,点了点头,从座位上起身,客气又疏离地说了句:“你好。”随后,侧着身子,擦过梁承的衣襟,从她身边大踏步地走过,没有一丝一毫停留的意思,更没有寒暄的意愿,径直往商务座的方向走去。
梁承回身望去,他个头很高,一身休闲行头,脚蹬一双骚包的深绿运动鞋,热烈与冷淡这两种相悖的气质在他身上巧妙融合。
他与她是两个世界的人。梁承不禁想。
【2】阿尔法和专属司机
苏城下车的人并不多,梁承在稀稀拉拉的人群里远远望见了谢恍,他昂着头,边走边打电话,步伐迅捷。
“你怎么回?”赵雪问她。赵雪是开车来的,并没有送她回去的意思。
梁承没指望她,晃了晃手机,“打车。”
“那行,那我先走了啊。”赵雪头也不回地走了。
夜色已深,湿润空气扑面而来,不同车型的网约车从面前驶过,司机探出脑袋来对她望一眼,报尾号犹如对暗号,失败后手扶方向盘滑向下一个等车人。
不远处,同是等车人——谢恍,脚上那双深绿运动鞋在夜色里发亮,他一直在埋头发消息,虽然看不清表情,但是双手似乎都在键盘上用力。不多久一辆黑色阿尔法滑至他的跟前,他利落地上了车。车门阖上,车子掉了个头,从她面前驶过。
看似距离很近,实际距离却极远,即便同桌吃过饭,似乎也不是她能够得着的。他是组局的人三请四邀过去的,坐了片刻就走了,而她只是饭局上的点缀,没有被交换人脉的价值。
八分钟后,她终于等来了属于自己的那一辆网约车,打开车门的这一刻堪比灰姑娘踏上南瓜马车,说不出的安心。这个年代,谁还没有一辆属于自己的专车呢。梁承想着,不自觉笑了。
司机沉默地踩着油门,一句多的话也没有,电台里播着一首DJ曲,嘣嘣嘣的节奏像是生怕司机疲劳驾驶。二十分钟后,车子稳稳停在小区门口。
灯火通明的街头,阒静无人,偶有几辆车蹿过,车影都难留,沿街店铺里头黑黢黢的,只留了一家亮着灯的,在一整排黑格子里尤显得突出,仿佛异类,是通宵营业的藏书羊肉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