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缴纳三十税一都不情愿,如今要让他们上交一半的利润,简直如同让人痛快赴死还容易些。“我们绝不同意!”“没错,就是不同意!”听到众人的回应,钱进这才亮出自己的打算:“只要咱们齐心协力**,”“那时候江南所有的生意都会瞬间停摆,”“别说设什么税务院和督察院了,就算皇太孙亲自来求我们帮忙,我们也得先看心情是否答应。”听罢,众人开始有些热血沸腾,但很快有疑虑的
此言一出,众人再也按捺不住。
“钱老爷!”
一位商人脱口而出,“朝廷布告想必您已知晓——皇太孙要在江南设立税务院与监察院!届时,咱们岂不成了任人摆布的棋子?要杀就杀,要活便活啊!”
听到这话,另一人耐不住性子,站起身直问:“钱老爷,还请示下一个章程才是!”
话音落下,其余商贩也都附和:“是啊,钱老爷,请拿个主意!”
“我们全都唯您的马首是瞻!”
“对对对,全听您安排!”
看到这些人的样子,钱进脸上微微扬起一丝得意之色:“诸位实在是过于抬爱老夫了。”
他说着,语气淡然,“老夫何德何能,可担此重任?如今年纪大了,早已无意操持这些营生。
这些年也算积攒些资财,打算告老还乡,购置几亩薄田,与儿孙为伴,尽享天伦之乐。”
一听这话,众人心里暗暗咒骂:你挣钱的时候跑得最快,连一个铜板都不愿放过,如今见势不妙就想抽身回去安度晚年?哪有这么好的事!
然而,人群中总有心思敏锐者,很快从钱进的话中品出了弦外之音:“莫非钱老爷的意思,是让我们效仿金陵的同行?”
话一出口,满堂之人纷纷侧目,目光聚焦在钱进身上,等待答案。
钱进却摇头微笑:“老夫哪有什么深意?确实只想归隐田园。”
话虽这样说,众人反倒越发清楚——钱进是要挑头行动,抗拒朝廷。
可是问题也随之而起。
有人忧虑地提及金陵商人们的前车之鉴:当时他们执意反对朝廷新设机构,但被皇太孙一番拉拢分化,结果合作的人荣升皇商,事业蒸蒸日上,而顽抗者却被清算一空。
听完这番提醒,钱进也知道该拿出点实质回应,于是缓缓开口笑道:“金陵不过弹丸之地,可江南呢?范围广阔得多。
朝廷想复制金陵模式,以封赏皇商的方式收买地方商户,并借此推行两院之制……哼,恐怕并非易事吧?”
“这样可不行,那皇商也未免太不受重视了吧?”
“再者,日后满世界都是皇商家,这与没设立皇商又有什么不同呢?”
“并且大家还要主动交出利润的一半,”
“各位,你们能接受吗?”
他们当然无法接受!
就算缴纳三十税一都不情愿,
如今要让他们上交一半的利润,
简直如同让人痛快赴死还容易些。
“我们绝不同意!”
“没错,就是不同意!”
听到众人的回应,钱进这才亮出自己的打算:
“只要咱们齐心协力**,”
“那时候江南所有的生意都会瞬间停摆,”
“别说设什么税务院和督察院了,就算皇太孙亲自来求我们帮忙,我们也得先看心情是否答应。”
听罢,众人开始有些热血沸腾,
但很快有疑虑的人发问:
“可那位皇太孙之前在北京可是杀了不少人呢!"
“不仅商人被杀,许多官员也未能幸免啊!”
这一提醒,钱进脸上的微笑僵硬了几分。
他的家族在金陵也有不少产业,那些丧生者中还有自家亲戚。
然而更重要的是,多年布局于朝廷内的关键棋子全被朱允烨连根拔除。
每想到这些,他对朱允烨就更多了一重恨意:“哼!那些死去的商人不过是因为没有获得经营许可,还要硬撑着营业才导致今日之祸;自己找死,怪不了别人!”
“我们的做法完全不同,直接关门歇业,他根本拿我们毫无办法。”
“总不能用刀架着脖子让我们做生意吧?到时天下必然大乱。”
听完此言,众人心中的畏惧烟消云散,甚至觉得这位皇子并不可怕。
对啊,他还只是个孩子,在金陵耍威风尚可,在江南这片土地却想轻易驾驭,简直是痴心妄想。
思及此处,他们定下了等朝廷派人前来时便集体**的决心——务必让官府知难而退,再不敢染指江南。
而在这之前,该赚的银子仍需尽量多挣一天算一天!
转眼间,时间流逝,
从京城出发的杨士奇到达了苏州,江南最繁盛之地。
这里商贾云集,货物流转更是以千万计算。
若是掌控住苏州市场,其余地区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杨士奇入城的方式相当高调且毫不避嫌,仿佛生怕本地商人不知道自己已经到达。
没多久,
地方长官们知晓了他的到来。
这位是圣上钦派的监察大臣,谁也不敢慢待。
纷纷前去迎接致意。
“我等恭候杨大人!”
新上任的杨士奇非但无丝毫局促,反而表现得游刃有余,像个老练的官场高手般,上前将迎驾的众人扶起,满脸春风地开口道:
“本人初到这里,往后还要仰仗诸位多多通融,关照啊!”
大家目睹杨士奇这般随和可亲的模样后,原本暗藏心底的一些排斥情绪迅速消解了一半。
“哪能如此说,杨大人客气了!请!”
“杨大人这边请!”
一行人随即出发,很快就来到事先准备好的杨士奇落脚之处。
夜晚来临,有人来访传递消息。
“杨大人,苏州的巨富商贾得知大人的到来,
特别为您举办了一场宴席,为表尊敬。”
“特此相邀,请您赴宴。”
杨士奇闻讯并没有拒绝,而是微笑着答道:
“行,你先退下吧,我这就换身衣服。”
来人领命告退。
片刻之后,杨士奇整理完毕,来到约定的酒楼。
那里已有人恭候多时。
一见杨士奇现身,对方立刻迎上前,躬身道:“杨大人肯屈尊赴约,实乃小人的荣幸,请!”
杨士奇含笑还礼:“岂敢,岂敢,请。”
在那人引导下,杨士奇步入早已订好的雅间。
房中座无虚席,众人见他到来,纷纷起身行礼,“见过杨大人!”
此起彼伏。
杨士奇淡然还礼,径直落座至为首主位。
“不知杨大人此次江南巡查,是为何事?”
酒过三巡后,当地一名官员举杯询问。
杨士奇轻笑一声:“在下奉旨巡查江南,一来了解民俗风貌,二来探视百姓疾苦,朝廷对江南可是极为重视啊。”
话语虽简,却不点破真意。
厅内皆非等闲之辈,自知其中有深意却不多言。
遂安然开宴,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待欢聚尽兴,众人皆醉意阑珊,杨士奇便提出时候不早宜散,众皆附和称是。
回到住处,杨士奇却毫无倦态与醉意。
他以冷水擦拭赤红面容,高声唤道:“来人!”
一名侍从即刻应答,“大人有何差遣?”
“去请雨公公来,本官有要事与其商议。”
“诺!”
不一会儿,雨化田前来觐见。
此次随行正是朱允烨所派,令其暗助杨士奇巡查江南事务,共同推动税务与监察两院在此地落地生根。
杨士奇当即说明计划,“明日起我会分批宴请苏州诸位官员富绅,你要负责收集他们漏税、贪赃枉法等罪证,双线齐下,务必一击制胜。”
雨化田闻听勾起嘴角,“卑职离京时,太子殿下已有叮嘱,大人放心,定会全力配合。”
而后退去。
翌日,杨士奇以答谢为名开始邀请苏州各界要人赴宴。
期间他并未提及税务与监察事宜,仅谈及近年江南经济状况,并倾听商人们抱怨连连,称年年天灾人祸生意惨淡,只勉强糊口还要缴税望能减免。
心中冷笑不已的杨士奇仍不动声色,敷衍回应,“诸位所言,本官必定如实奏报朝廷。”
听完这番话,众人如释重负。
众人依次向杨士奇敬酒之际,杨士奇正宴请这些人。
而雨化田则率领锦衣卫悄悄在苏州收集证据,很快便掌握了大量富商逃税的资料,甚至还挖掘出部分豪商昔日劫财的行为。
当这些证据被呈递至杨士奇眼前时,他连连冷笑,感慨这些商人竟如此大胆,完全无视朝廷法令。
见证据已经足够,杨士奇无需再对官员和富商敷衍应对,于是一次宴会上坦诚布公,直言自己的使命:“本官奉太孙殿下旨意前来江南,在此设立税务院和监察院。”
“旨在规范商业税收,”
杨士奇宣布,“所有希望继续经营的商人,需前往这两处机构登记备案,否则将禁止其从事商业活动!”
苏州的官员与富商听闻此言,心内同样冷笑不止,他们早有预料,且想看看这位杨大人会如何进行这盘棋局!
于是,杨士奇迅速组建了税务院与监察院,并广贴告示宣告:凡属江南一带的商人必须赴以上两机构登记备案,否则撤销商业资格,如仍私自行商则处罚加重。
通告一经发布,仿佛经过密谋一般,苏州乃至整个江南地区的商人们一致决定停止营业。
不再开业做生意!这一举动令普通百姓陷入混乱之中。
在这些地方,传统农业已被超越,很多人依靠手工业和小作坊生存,日常生活用品全从这些商贩那里购得。
现今商家停止营业导致他们无从购物。
起初百姓认为只是一时的商品短缺,然而数日过去毫无恢复迹象后,众人心中顿生慌乱。
因家中即将无粮可用,他们开始聚集在米店门前,敲打大门表达焦虑。
许久之后一位不耐烦的伙计探出头:“怎么啦?干嘛吵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