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吗?她的胸口微微起伏,抿了抿嘴。她忽然想起这一路来,他替她挡过杀招,给她吃饭,带她去鬼市,替她拿到炎龙丹,还会在拍卖会时给她点水果……甚至,他在她寒毒发作时,二话不说地替她输送内力,让她的身子暖起来。如果只是利用,又为何做到这种地步?她心绪翻涌,忽然觉得有些说不出的感动。他只是……看似随意地帮了她,却也从未期待过她的任何回报。他本可以不救她的。他本可以不管她的死活的。他本可
方羽心低头看着怀里沉甸甸的银袋,心跳微微乱了一拍。
她以为,自己是他留在身边的筹码,是被利用的存在。可是现在,他却给了她钱,告诉她,她自由了。
她的脑海中,一时间竟有些空白。
“……你说什么?”她轻声问,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墨九目光淡淡地落在她身上,语气平静,“你的寒毒已被压制,任何火系高手能接替我的作用,从此以后,你的生死与我无关。”
方羽心怔怔地看着他,指尖微微收紧。
她原本以为,自己这些天被带在他身边,只是因为她和司徒羽心长得一样,他要引出顾洺宁,需要她这个诱饵。她早就做好了这个认知,甚至无数次告诉自己——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各取所需。
可是现在……他却这样轻飘飘地告诉她,她自由了?
那岂不是说从一开始,他留着她,只是单纯为了帮她解毒?
方羽心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她看着墨九的神色,冷静、淡漠,仿佛真的只是随口一提,毫无留恋。
他是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吗?
她的胸口微微起伏,抿了抿嘴。
她忽然想起这一路来,他替她挡过杀招,给她吃饭,带她去鬼市,替她拿到炎龙丹,还会在拍卖会时给她点水果……甚至,他在她寒毒发作时,二话不说地替她输送内力,让她的身子暖起来。
如果只是利用,又为何做到这种地步?
她心绪翻涌,忽然觉得有些说不出的感动。
他只是……看似随意地帮了她,却也从未期待过她的任何回报。
他本可以不救她的。
他本可以不管她的死活的。
他本可以让她自生自灭的。
可是他都做了。
他在她最狼狈的时候,为她传输内力,为她挡住所有危险。
她轻轻吸了一口气,抬头看着墨九,眸色微动,像是有些复杂的情绪藏在眼底。
“……你,真的要让我走?”她声音有些发涩,像是犹豫,又像是不舍。
墨九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默地看着她,眼神望不见底。
方羽心垂下眼眸,轻轻抿唇,声音有些低,“……你从一开始,就只是为了救我?”
墨九微微侧目,目光仍旧淡漠,“你想多了。”
方羽心沉默了一瞬,低低地笑了一下,声音很轻,却带着些许难以言喻的情绪,“……我以为,你一直是想利用我,才把我带在身边。”
墨九眸色微沉,看着她,薄唇微微抿紧。
他没有否认,也没有解释。
方羽心却忽然笑了起来。
她笑得有些无奈,却也有些动容,“……墨九,你这个人,还真是出乎意料啊。”
他比她想象中要温柔得多,只是,他自己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他不是冷漠,他只是习惯了不在意自己所做的一切。
他可以杀人不眨眼,可以屠尽幽寒狱,但他也可以,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为她点一碗热汤,为她挡下一次危机。
他真的很矛盾。
可他也……让人移不开目光。
方羽心的心跳微微加快了一瞬。
她轻轻吐出一口气,看着手里的银袋,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重要的决定。
她缓缓抬头,目光认真地看向墨九。
“可是……我不想走了。”她轻声说道。
墨九瞳孔微缩,微微皱眉,“什么?”
方羽心笑了一下,眸底带着些许认真,“我觉得,你一个人……太孤独了。”
她的话,落入墨九的耳中,像是一阵轻柔的风,却在他心里,掀起了难以言喻的波澜。
他从未听过这样的话。
他活着这么多年,没有人说过他孤独,也没有人会在意他的感受。所有人只会惧怕他、厌恶他、想要杀死他。
可是她,却在这个时候,看着他,说,
“你太孤独了。”
墨九突然身形一顿,想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方羽心看着他,微微笑了,“所以,我不走了。”
墨九转过来直直的看着她,视线变得幽沉,如同沉寂的黑潭,却暗流涌动。
不过须臾之间,他转了过去,看着不知名的方向,却字字生冷,“你留在这里,只会拖累我。”
方羽心微微一怔。
这话,像极了她看过的那些戏本子里的套路——说狠话赶人,结果最后自己反而痛苦得要命。
她心里突然生出几分恶趣味,眼底闪过一抹狡黠,竟是忽然笑了出来。
“噗嗤——”
她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一般,轻轻摇头,目光含着几分戏谑地看着墨九,“是哦,我是累赘,那我真的走了,以后不复相见。”
墨九的非常慢的抖动了一下睫毛。
方羽心见状,眨了眨眼,装作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笑着道,“不过……总不能立刻就走吧?不如再住一晚,明日一早就启程。”
她的语气轻快,像是丝毫不在意离别这件事。
墨九转头看了看她的神色,沉默不语。
他的胸腔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冷静如他,竟然一瞬间有些无法思考。
这一夜,方羽心睡得极好,而墨九却是彻夜未眠。
他闭上眼,却发现脑海里不断浮现方羽心的影子。
从她在温泉里跌入他怀中,到她挑食时那细微的小动作,再到她刚刚说要离开时,嘴角那一抹带笑的戏谑……
她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眼神,竟然都在他脑海里一遍遍浮现,难以驱散。
他微微皱眉,暗骂自己不该被这些琐事影响。
于是,他索性盘膝而坐,开始炼化玉髓。
可这本是极其凶险的修炼之法,焚天谷的功法霸道刚猛,一旦意志不够坚定,极容易反噬自身。
此刻,他强行压制心绪,以自身火脉炼化玉髓,却发现那股异样的浮躁感,始终挥之不去。
火系功法讲求心境平稳,但此刻,他的心绪却前所未有的……混乱。
一丝玉髓精纯火力灌入经脉,瞬间失去控制,猛地朝着四肢百骸扩散开来。
他闷哼一声,脸色微变。
经脉紊乱了。